Chapter 61(2 / 6)
那一刹那,肖兔忽然顿悟了,敢情在这儿中暑都不是被治好的,是被扎好的。
可怜的倪尔思,眼看着自己的手背被扎得快成月球表面了,实在痛得受不了,无力地哀求:‘医生……我不挂了……行不行…...’
‘这怎么行?’老年人的执拗劲上来了,你说挂就挂,你说不挂就不挂,我还有面子吗我?不行,一定要挂!
于是,第四针又下去了……
‘啊!’倪尔思卯足力气抓住老军医还要再扎下去的手, ‘医……生,你让我同学帮我挂吧!’
‘这可不行,你们不是专业人士。’
‘你放心,我们是护理系的!’
‘这样啊……’扎了这么多针还没扎进去,老军医也有点撑不住了,既然有台阶下,于是便点了头,把手中的针头给肖兔,‘小姑娘,那就你来吧。’
这回,轮到肖兔愣住了。
基础护理学要到大二上半学期才上,现在别说是扎针了, 连针头都没怎么碰过,怎么替倪尔思扎针?
‘我不……’
‘兔兔,你行的!’倪尔思的眼神几近哀求。
在这样的眼神中,肖兔终于接过了那针头。
其实她也不是没一点基础,上学期夏沫曾拉着她去上旁听过一节基础护理课,那节课讲得正好就是怎么桂点滴。
肖兔拿着针头,一边回想着那节课上导师教过的步骤,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针头慢慢推进。 短几秒钟的时间,仿佛过了几个小时那么长,直到看到殷红的血从针管里倒流出来,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一刹那,她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真实地感受到作为一个护士要承担的责任。
那天晚上,肖兔躺在被窝里,一直回想着给倪尔思扎针时的情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很想把自己此刻的心情和那个人分享,伸手往枕头旁一摸,才赫然想起,他们的手机在来这的第一天就被教官收去保管了,说是军训期间不准用手机。
越是联系不到他,心就越是吊着,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这是军训以来她第一次那么疯狂地想念凌超,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拥抱,甚至是想念他那出其不意地吻。
真的,好想他……
恍惚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敲自己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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