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死亡等待(2 / 3)
感谢我老爸。我在《让死者闭眼》这本书里交代过,我老爸曾担任公安研究所的所长,临退休前,正是我大学毕业寻找工作的时机,在公安局和检察院之间摇摆不定,他又代我做决定,选择了公安局科技处。老爸做了大半辈子公安工作,警觉性很高,我虽然独居,他每晚都会查我的岗。当晚10点,我家里电话没人接听,手机也打不通,他就有些发毛,又向科技处核实过我夜里没有出勤任务,索性直接把电话打到陈广家里要人。
“二十出头的女孩家,夜里出去玩一玩,你慌什么?”陈广先和他打哈哈。
老爸不和他缠夹不清,硬邦邦地说:“我的孩子我了解,她知道我每晚电话查岗,不管去哪里从来都先打招呼。她是你处里的人,又是你带的,我就找你要人。”
陈广拗不过我老爸,答应帮忙找一找。
结果科技处上下问个遍,也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陈广又把电话打进重案队。沈恕就住在与重案队一墙之隔的公安单身宿舍,听到汇报后第一个反应是“坏了,出事了”,他迅速做出应急措施,组织人查询我的下落。
按说一名同事晚上10点没回到家,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大事,连辖区派出所都不会出头查找,重案队更没必要大动干戈,万一我只是因私事外出,沈恕的动作不大不小也是个指挥错误。他为什么当即作出这样激烈的反应?又为什么能迅速有效地组织查找行动?我事后分析,只因他早已在关注我的行踪,说不定他暗中已经给陈广上了侦查手段,所以最后我们殊途同归,想到了一处。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潔沈恕说什么也不会承认,他不想说的事,就算大刑伺候,也不能让他吐出半个字。
重案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目标精准地找到钱学礼。夜里11点35分,我获救。
虽然只被囚禁了四五个小时,我却像经历了漫长的生死轮回,那无边的黑暗、绝望的处境,在我心中留下浓重而深远的阴影。迄今为止,我仍然害怕在黑暗中独处,否则我的心跳就会加剧,浑身发冷、出虚汗,濒临虚脱。这种症状在心理学上称为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受伤易而疗伤难。
沈恕、于银宝、马文超及辖区派出所警员等一行十来人冲进钱家老屋,由于不确定凶手是否还隐藏在室内,更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危险,每个人都神经绷紧、手枪上膛,摸索着搜寻。他们不开口出声,我在黑暗中只听见轻微却杂乱的脚步声,不知是友是敌,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再受不得一点刺激,几乎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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