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探访家属(2 / 4)
在农村应该是如鱼得水游弋自如的,居然为了照顾妹妹单身到现在,相当难得。
张帆又说:“叔,麦野自从知道张芳的噩耗,就一直病歪歪的,躺在炕上不起来。他孤身一人,在大洼乡就我这一门亲戚,我但凡抽出空来,就过来帮他做点饭,收拾收拾屋子,不然你叫他咋弄呢?”
这句话是回答季强刚才的问题。我想起以前听季强说过,张帆和麦野是乡里小剧团的搭档,朋友加亲戚,关系自然很好,看上去张芳遇害,并未使两人产生嫌隙。
进屋后,见里面是标准的农村民居的格局。靠北墙是一铺大炕,有六七米长,可以睡下十个人而有余。南方长大的人对北方农村的炕往往感到陌生和好奇,其实那只是老乡们在冬季取暖的方式而已。一铺大炕有几条炕洞,烟火就在炕洞里燃烧,把大炕烘得滚烫,屋子里也暖烘烘的。没睡惯大炕的人,在上面睡一宿起来,不仅口干舌燥,有的还会流鼻血。
麦野就躺在炕上,脸色有些憔悴,眼睛发黄,嘴唇没有血色,很虚弱的样子。见我们进来,挣扎着欠起身,说:“季警官,你们坐,快坐下暖和暖和。”
季强说:“你就别起来了,我们随便看看就走。”
屋子里弥漫着烧羽毛和烤肉似的焦煳味道,我皱皱鼻子,说:“什么味啊,这么呛人?”
于银宝也接话说:“就是,炕上还躺着个病人,这种味道怎么养病啊?”
张帆有点不大好意思地把一盘黑乎乎的东西端到我们面前,说:“是这东西的味,闻起来呛人,吃着可香呢!来,你们也尝两个。”
我见那盘东西蔫头耷脑地像一堆烧煳的小鸡仔,吓得用手一推盘子,说:“你怎么乱吃东西。”
张帆解释说:“是麻雀,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就好这口,冬天下雪的时候在院子里支个筛子,运气好的一下午能扣十几二十只,扔到灶坑里一烧,香着呢,现在的烧烤哪能比得上这味道醇正。麦野这些日子病怏怏的,不知怎么想起这口来了,我就替他烧几只。”
季强说:“你们多大人了,还搞这东西,就算想吃,洗干净了,放点油炒一炒,不比这个强?”
张帆说:“炒的还是不比这个,原汁原味。”氣说着剥开一只麻雀,一边剥一边哈着手指头,少顷露出里面的肉来,鲜红粉嫩,热气和香气都蒸腾出来。张帆用两根手指搓着,递到我眼前,我向后一躲,指着于银宝说:“给他吃,他嘴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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