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金谷酒(8 / 13)
饭里,但不要吃绿豆,还有让她多吃也多走动,晚上不要出门,到时辰了就早点上床休息,我都一一记住了。
我提着一升黄豆往回走,经过学堂,习惯地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只见孔先生让一个学生站着背书,那学生背得断断续续的,孔先生便指着他鼻子训斥,我看那学生被骂得惨兮兮的样子,正觉得好笑,但那孔先生却是越骂越起劲,鬓角的青筋都凸出来了,他一手攥着拳头挥舞着臂,我几次以为他就要抡在那学生身上了,只听他反复说得最多的就是:“你这样通是做着梦吧?子曰的话,你晓得个半分不得?你这肠子肝花里除了稀屎还有甚?秦汉的《左》、《史》你知道是甚?打量你这辈子也就是泥地里拱的货!你背书背个驴唇?对得上马嘴不……”
我看他骂得满嘴唾沫星子都溅到那学生脸上,那学生只能眨巴几下眼,又不敢回避,我再看其他人,也都个个噤若寒蝉似的,还有那个吴梆梆,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吴梆梆看起来有点不对,他的脸色很差,眼眶下面都是乌青的,眼睛里也没神,很困倦的神态,好像随时一歪就能睡着过去,我想起之前那孔先生来欢香馆吃饭留下假银子的事,桃三娘说他要倒霉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倒暂且没什么特别不同之处。
我回到家放下豆子,看天时还早,陪娘说了一会话,又到我家水缸后面找我养的那只乌龟,发现它似乎刚睡醒的样子,看见我还是懒洋洋慢吞吞的,只是把头从壳里伸出来一些,抬眼望了望我,我便去拿小碗装水给它喝,还有早上我们吃剩的米粥,也给他盛来一点,反正它向来从不挑食,吃米粥或者院子里的草叶、菜梗,小虫子或蜗牛等等都可以,喂完了它,我才抓着它到家对面的欢香馆去,桃三娘正在后院剁荠菜馅做包子,我跟她讲起方才我在学堂看见孔先生骂学生的情景,她笑道:“可他自己就算真看过子曰了什么话,知道《左》、《史》都是什么,但仍旧满肚子除了酸水还是酸水罢了,他又有别的什么货?”
我并不懂《左》和《史》里都是什么,不过大人早就说过,女孩子不需要懂这些,读书都是男子们出仕途当官用的,女子若能略识几个字也就得了,我把乌龟放在磨石上,然后去洗净手帮桃三娘包包子,春三月间到处都野生了许多荠菜,用来做包子、馄饨都顶好吃的,桃三娘又想起什么:“今早我去采荠菜的时候,顺便采了松花,放进酒缸里三天就得,到时候给你爹你娘拿一点尝尝,用松花酿的酒可是很益人的。”
我对桃三娘道了谢,帮她包好一笼屉包子,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