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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这样,为难到了一定境遇里,所言所行凭得大约都是直觉。
他示意她靠着他坐下,拉过一盘水果推到她面前,插起一块放在她手上说:“爱吃水果,对吧?”
乔茉完全没想到他对她是这幅样子。出事后,她整个人真空中,找律师去看爸爸,等等都是在她妈的建议下去做的。等到一切做完,发现一切其实都是无济于事的时候,大家都叹息着无奈。
她这才想起,她没有去面对过他们,没有见过宋伯伯,代替爸爸说一声对不起,没有去请求原谅。甚至于,她在想,也许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是爸爸唯一的希望。
千万种设想,她也没指望过他能对她和颜悦色。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她甚至做好了再难堪也要忍耐的准备。
他冷不丁地说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乔茉紧绷多日的那根弦忽然松啦,眼眶一红,急急低下头去,一串水珠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
他恍若不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天这么热,站久了就回去,怎么这么倔。”
“对……对……”乔茉强忍着内心翻涌而上的酸楚,脸已憋得通红,这一句对不起在她剧烈的颤抖和哽咽中,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完整。
他叹了一声,轻抚着她的背:“知道了,不用说了。”
这之后,宋行楚的身边就一直跟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姑娘。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在一旁呆着,眉眼低垂,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他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在病房外站着,泪如泉涌,一声不吭。他忙碌一天回到老宅,她就靠在走道楼梯随便一个角落打个盹,继续等待第二天的开始。
容姨拿她没办法,建斌也拿她没办法。因为宋行楚说:“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拦着。”
恳求的话,乔茉难以启齿。但关系乔西平的性命,她还是得求。求的结果似乎不可能有出乎意料的回应。但是,她不能就此放弃。跟在他身边,却又不想让他更疲惫,更烦恼。
一连数天。身体似乎已经支撑到极限状态,她常常可以看见周围人在说话。却听不见声音。过于疲惫,让她窝在他办公室的一角睡了过去。这一梦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
“老大,资金链一短,我们难以为续。现在最糟糕的是汪家都叫嚣要撤资。姻亲都这样做的话,外界对臣信会完全丧失信心的。”
乔茉隐约听到建斌的声音,房间内光线很弱,一切都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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