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剃头故事(3 / 5)
听得陆显笑意横生,又不敢惊醒她,只得憋住,差一点憋出内伤,口吐鲜血。
醒来时挂钟展示六点整,地下室一盏孤灯依旧亮,陆显坐她身边,捧住被她翻旧的小书,认认真真揣摩字句,乍看之下倒真有几分书卷气。那是顾城的《黑眼睛》,简单文字写无尽愁思,卷边的那一页正写着《远和近》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温玉问:“你读这个,不会头痛?”
合上书,陆显宽大的手掌抚摸书皮,目光从封面那只抽象化的眼睛上转移到温玉唇边,笑笑说:“太无聊,没其他节目,只好看书消遣。怎么?又不许?”
温玉笑,D哥读书的历史画面多么珍贵,应当拍照留存,供后人瞻仰。
而陆显呢,鬼使神差,他被本心驱使,迫切地想要知道,多少个搀杂着痛苦与挣扎的不眠之夜,她冷冷清清孤身一人坐在灯下,反反复复诵读的是一本怎样的书。
她在想什么,她欲求什么,突然间,事无巨细,每一件他都想要了解。
婆婆妈妈畏畏缩缩性格,哪配得上大D哥。
相较于最开始的新奇、刺激、试探、游戏,眼下纷纷扰扰思绪更令人沉重焦灼,心如乱麻。
可它就这样发生,超出预想,不知好坏,更无法逆转。
他对她说:“温玉,温玉——我得重病,比吸白粉更严重,分分钟要人命。”
她安抚说:“放心,届时我一定给你收尸,让你入土为安。”
“我好幸福,世上终于有人肯为我收尸立牌位。”
“再乱讲,让你饭都没得吃,做个饿死鬼下地狱。”
不犯瘾时吵吵闹闹,一无所有,反而轻松。
过年前夕,陆显终于得到放风机会。他的大男子主义发展极端,绝不肯低三下四求女人,但为此算无所不用其极,发动春山与德叔对温玉连番轰炸,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早早换上德叔去到王裁缝家订做的新衣新裤——条纹西装喇叭裤,只差一根大金链子就将暴发户装备都带齐。
温玉看着他野人一样乱蓬蓬头发发愁,拖他去德叔家,一张椅子一面镜,塑料雨衣勒紧脖,她跑出门,不出十分钟就回来,手里捏个墨绿色外壳生了锈的电动推剪,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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