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火(2 / 7)
海说完竟有些愤然道:“索落尔可是个出了名的疯子!”
承铎皱了眉道:“这个倒是有所耳闻。那是怎么个疯法?”
茶茶坐在大帐里,凭空一阵心悸。她站起来往帐外看了看,觉得手臂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索性站到帐外,便有阳光照到身上。她远远看见杨酉林在巡营,一个士官跟在他身后,两人不时交谈。茶茶便一动不动,凝神望着他们俩。望了一会,她起步往帐侧走。今年早春,一过时令,便常常有阳光,照在身上,十分和煦。她早已经换下单薄的衣服,而穿着白棉布的薄棉袍子,腰间束了一条红色的带子。头发简单编成两条辫子,发梢垂到腰间,随着她步伐摇曳。
承铎远远望见的时候,不由得站住了。因为她抱着手臂走得十分悠闲,仿佛她不是一个奴隶,而是某个春日游赏的大家闺秀。她的神色虽然冷淡,却很难看到一丝愁苦,以至于承铎有些不相信方才阿思海对他说的那些事。她分明是想活着,却又似乎不怕死。承铎见过不少拼命一死的人,死有时候远比活容易。
他出了一回神,茶茶已经绕过帐子,又往回走了。承铎不再去品评茶茶究竟如何,这也不是他想要的。承铎是一个果断的人,不会把有些事搞得太复杂。他走回大帐去,帐帘是垂下来的,还在微微晃动。他掀起来却有些意外,因为里面空无一人。
茶茶即使出帐也绝不会走远,她很明白哪里是她该去的,哪里是不该去的。承铎刚才分明是看她绕过大帐,应该是回来了。承铎转头,拉开帐帘,外面的一切如常。过了片刻,茶茶从大帐另一侧过来了,脚步比平时要急些。她并不知道承铎站在帐内,一转身险些撞到承铎身上。她猛然抬头,吃了一惊,又连忙低下头。承铎一眼便看出她脸色有些发红,不同于往日的苍白。
承铎转身走到大帐中坐下,茶茶寂静无声地从边上走到角落的靠垫上,也侧对着他坐下,仍然低着头。承铎不经意地问:“刚才去哪儿了?”
茶茶没想到他要跟她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回答又似乎说不过去。她就走到他案边,手按在笔上。承铎便把纸甩到她面前,于是她慢条斯理工工整整写下了“如厕”二字。
承铎拔着手上一枚羊脂玉的扳指,还是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跑什么?”
她想想,又写道:“内急。”
“方才逛了半天就不急?”
茶茶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握着笔踟躇起来。承铎靠到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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