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挨霉(2 / 3)
我的丫头,她拜东海门下,跟我娘学筮术。我打小体弱多病,她活泼好动,八字利我康健,平常就多留在我身边。无果也不是小厮,是剑宗弟子。”碰到非要让她张口说话的,那她就说一说。
老夫人立刻看向邬梅,脱口而出,“你之前不早说?”
邬梅苦笑,抬手抚过湿发,“有花这孩子确实有不对之处,该罚。”
“的确,就算是姐姐的徒弟,身份与金薇玉蕊到底有差,敢对玉蕊动手,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哪怕玉蕊泼了姐姐你一身水,孩子到底是孩子,大夫人又才去了没多少日子,难免有些情绪,我们做长辈的,跟孩子当不得真。”雎夫人的声音冷静,似乎也客观,却像冷箭。
“妹妹说的是。”邬梅这时是面人,随便搓圆捏扁,但她飞快看了兰生一眼。
谁都没看见,兰生却接了正着。从小一直生活在邬梅身边的记忆片断,还有四个月来的相处,她自觉能解读这道眼神的“深意”。
唉,椅子还没坐热。她站了起来,走过南月萍,在雎夫人面前立定,一言不发瞧着她。
大家都以为兰生有话说,却见她一手撩袖,另一手竟握着一只茶杯。
“你——”南月萍大叫。
连清冷的南月金薇都动了容,眼睁睁望着那杯茶泼向雎夫人,浇了她整头整脸。
“啊——”雎夫人捧面乱嚷,声线和南月萍的尖叫十分相似。
老夫人拍桌而起,正要怒声训责,兰生的声音盖过了所有。
“我娘当年争宠被逐,她自有不对之处,可我呢?”
南月萍一边为她娘亲擦脸,一边恨问,“你娘是被大夫人赶走的,与我娘何干?”
“我当时只是七岁女童,既没有为我娘出谋划策,又没有害谁得罪谁。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却被迫离家十三年,回家来发现自己谁都不是,南月府只有四位千金,仆人们只认四位小姐,我好似连客人都不如。我亦有情绪。”
满腔委屈的控诉在兰生平叙的语气中引不起听者共鸣,只有心火,但她句句在理,无人能驳。
“说真的,正不知怎么跟人抱怨,听了雎姨一番话,突然明白过来。玉蕊妹妹泼我娘一身,但生母离世,所以有情可原。我泼雎姨一身,是一个孩子多年的委屈,能体贴玉蕊妹妹的雎姨自然不会与我当真。”半字不提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有花,因为她可不想被人误会自己是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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