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8 / 10)
荷兰人”。他老是忙忙碌碌的,楼上楼下奔来奔去,检验室罩袍在腿边挥来荡去。
“你看报了没?”他一边问,一边向咖啡吹气。
“全世界谁没看到。”我没好气地回答。
星期天的头版新闻比星期六晚上的更糟。巨大的横幅标题占据了整个报纸的上半页,每个字母足有一英寸高。边上有对洛丽·彼得森的专题报道,还有一张看起来很像是从毕业纪念册上翻拍的相片。艾比·特恩布尔的手段虽然不是很过分,但也够紧迫逼人了。她试过采访洛丽·彼得森住在费城的家人。据她声称,他们悲痛过度,无法置评。
“这种报道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范德说。谁不知道呢?“我想知道是什么人漏的口风,好将他们的手指吊起来。”
“那些警察从没学会沉默之道。”我告诉他,“如果他们学会闭嘴,他们就再也不能抱怨有人走漏了消息。”
“说不定确实是警察走漏了消息,但不管是谁,这种新闻快把我太太逼疯了。如果我们住在城里,她一定要我们今天就搬走。”
他走到桌前,上面堆满了打印出来的数据、照片和电话留言,还有个一夸脱的啤酒瓶,以及一块沾有干血的地板瓷砖,两样都放在有“证物”标签的塑料袋里。约十小瓶福尔马林散布四处,每一瓶里都有一段从第二节关节处被剪下来的指尖,上面都有被烧过的痕迹。对未经指认但被严重烧伤,或已相当腐烂的尸体,用普通办法常常无法采到指纹。在这么一大堆悚厉的证物之中,一瓶凡士林强化保养乳液颇不协调地竖立在那里。
范德往手上抹了一些乳液,戴上一副白色棉布手套。丙酮、二甲苯和不断的洗手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这些东西对皮肤的杀伤力很大。如果他没戴手套就使用了一种显现隐性指纹的化学药剂茚三酮,我一望便知,因为他整个星期都会甩着发紫的手指走来走去。他一完成这套清早必行的仪式,就伸手一指,要我跟他到四楼的走廊。
几个房间过后是电脑室,里面干干净净像消过毒似的,摆满了各式淡银色的盒状机器,看起来活像太空时代的洗衣房。那具光滑直立、外形类似一套洗衣机与烘干机的是比对指纹的机器。它的作用是将不知名的指纹与储存在指纹数据库里的几百万个指纹比较,看看有没有人中奖。它简称FMP,经过先进的平行处理,这家伙一秒钟能比对八百个指纹。范德不喜欢枯坐在那里等结果,通常会把指纹搁在那里过夜,这样第二天一早来上班时就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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