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0 / 18)
买来冰块,将几个塑胶袋套成一个,装进冰块做成冰袋,然后冷却毛巾帮他擦汗,帮他换衬衫,每个钟头还得量一次体温。整天下来,高烧始终不退。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却一骨碌爬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做起体操来了。一量体温,竟回复到三十六度二。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真是奇怪!我从来没有发过高烧呀!”“突击队”说道。那口气听来倒像是我的错似的。
“可是你的确是发高烧啦!”我突然头痛了起来。跟着我便展示了那两张为了他发烧才作废了的招待券给他看。
“还好只是招待券而已。”“突击队”说道。当下我是很想一把抓起他的收音机从窗口丢下去的,但因为头痛,只好又钻回被窝睡觉了。
二月里下了好几场雪。
二月底,由于一点芝麻小事,我和住同一层楼的旧生吵架,还出手打了他。他的头因此撞上了水泥壁。所幸只是一点轻伤而已,而且永泽也帮我料理了善后。但我还是被叫到舍监那儿去听训。从那以后,我的宿舍生活就不怎么愉快了。
就这样,第一学年终了,春天到来。我有几个学分没拿到,成绩平平。大部分都是C或D,B只有几个。直子则全部通过。四季已然交替了一回。
四月中旬,直子满二十岁。我是十一月生的,她等于大我七个月左右。直子满二十岁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总觉得不论是我,或是直子,都应该在十八、十九之间来来去去才对。十八,接着十九;十九,接着十八这样我才能接受。但是她已经满二十岁了。然后,秋天一到我也会满二十岁。只有死去的人永远都是十七岁。
直子生日那天下雨。下课后,我在附近买了蛋糕,跟着搭电车到她的住处。因为我曾对她说过既然满二十岁了,还是稍微庆祝一下好了。我想如果换作是我的生日,我也会希望这么做吧!孤伶伶地过二十岁生日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这一天的电车不但挤,又晃得厉害。蛋糕晃到直子的屋子里时,已形同古罗马露天剧场的遗迹一般残缺不全了。不过,我们还是用火柴点燃二十支准备好了的蜡烛,然后又拉上窗,关掉电灯,这么一来,果然就像个有模有样的生日。直子还开了一瓶酒。我们一面喝酒,一面吃蛋糕,非常简单的一餐。
“满二十岁听起来真有些怪异呢!”直子说道。“我根本就还没作好准备嘛!真怪!好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上去一样!”
“我还有七个月,可以慢慢准备哩!”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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