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4)(20 / 25)
我看到她手上和脚上都绑着绷带,右侧小腹上还擦了根管子。
“怎么发生的?”于是立即问她。
“我开车。开车……开车开车……开车开车……”她说到开车后突然变得有些结巴。
最初我以为是她回忆起出车祸那刹的恐惧心理所导致。但她重复得很机械,就好像一台机器好好地运转着的时候,突然间莫名其妙地停顿了,但轮轴还在转动,那样重复着转了又转,但就是无法带动机器继续前进。
“你怎么了??”这状况不由让人紧张起来,我使劲从床上爬起身想安抚她一下,但手刚刚伸到她面前,她突然转过头瞪大了两眼死死盯着我,从嘴里发出警报般一声无比尖锐也无比长的惊叫:“啊——啊——啊!!!”
随后猛地钻进被子里大声哭了起来。
直到护士听见动静匆匆奔进病房,她仍在被窝里哭着,一些浑浊的黄水和血水顺着被子里那根软管直流而下,很快涨满了一塑料袋。护士用力按住她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后匆匆朝那袋液体看了一眼,随后咕咕哝哝地将它换走了,临走用她有些严厉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不要跟她说话好吗,她精神状况很不好,不能受刺激。”
“哦……”
然后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此时狐狸恰逢晃晃悠悠进了门,她一见到他立刻便不吭声了,脸色红了红。这里所有的护士见到他都会脸红,所以拜他所赐,这一层楼这栋病房总是护士来查房查得最勤快的地方。他弯眼冲那护士微微一笑,她便开开心心地出去了,甚至差点忘记了地上那袋换下来的液体。
直到她身影从病房门外消失,狐狸才拖了张凳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新来的病友?”随后他朝边上那张床看了一眼后问我。
“嗯。”我点点头。这是七天来我头一次回应他跟我说的话。
他眼睛再次弯了起来,随后许是嫌这地方太过安静,他开始哼起一支完全听不出调子的歌,然后把他从家里带来的保暖壶放到桌上,手在壶盖上拍了拍,咧嘴一笑问我:“好听不?”
狐狸在记忆上也许有一种极其优于人类的遗忘性。
以至他能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对我说了那些话后,短短几天里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我从没进过黄泉村,从没被削掉过一只手,从没有面对过林绢的死,从没有被他跟铘两个人同时欺骗过……
他能在短短几天里迅速恢复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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