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围城(7 / 8)
变形。军人们许多都不用手抓缰绳,或是两手拉弓,或者伏贴马背,他们的速度快,我们就更快,以至于有人发现我们的异样,双方早就离开太远,错过了杀机。天气已热,我全身大汗淋漓,神经质的夹紧了玉飞龙的肚子。阿宙湿透的衣服紧贴着我,倒是难舍难分了。
石块弩机的声音,依然不断。总觉得它们全是对我而来,可过了一段时间,才分辨出它们其实还遥远。这时,阿宙的呼吸声,才明晰起来。等到我们穿出城门,旷野上一阵冰寒。蓝羽军与官军与此处纠缠于白刃战。人们在我们的身边,互相残杀,断折,血液四渐,我的脸上不断被湿漉漉的东西所黏附,这时候并没有感到恶心,只觉一种为生命所激荡的悲凉,一种向前冲破的全身心的震撼。
有人朝我们的马奔来。阿宙在我背后挥剑,那些人似乎在退却,但更多的人盲目的涌来。有的人只知杀人,要拉着我们一起陪葬。有的人自己也不明白在做什么,如海上溺亡,都要抓住唯一的生命之舟。阿宙大声叫我:“你来控制马!”
我挺起身,他似乎不在我的背后了,我一惊,猛回头。他的脸如鬼魅一般,眼睛燃着火。
原来他还在!我赶马飞奔,不顾一切。勇者无惧。宫才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围城,我从那逃出来,因此我不应再怕任何一座围城。左右都是挥舞刀剑的军人,马跃过的是狼藉的尸骸。因为尸体堆积,我已经不能感到大地的存在,只觉得在轻云端上被烈火炙烤。
我们的马跑着跑着,骚乱的阴影攸然远去。我才松一口气,可月色转明,我发现我们竟然进了一个规整的阵营,在每个山坡上,都有头插蓝羽的军人。他们每个人,似乎都长着俑般一模一样的脸孔。我们的马跑得痛苦。在铜墙铁壁中,我们求路逃生,正如一根丝从沸水中被抽出茧,就要变形。我没法求得阿宙的意见,若是这样杀出重围,未必不能。但是箭矢无情,只要一个命令,万箭齐发,白马和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奇怪的是,这个阵营并没有攻击,我们不断的跑,只是被围,一层一层,没有尽头。
正在此时,有一匹枣红色的马从远处斜穿过来。横着撕开了阵线,马上一员将,穿一袭明光甲,使把大刀。
“且慢!”那人高声喝道。我们并不理睬,他纵马直追,他那匹红马,速度奇快,几乎能和玉飞龙并驾齐驱。当他快与我们平行的时候,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仔细的看了看他。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将,高鼻深目,一双眼睛黑里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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