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秘事(6 / 10)
圆荷抢道:“奴婢能行的!奴婢不会的还有殿下教呢?”她圆脸上出现一种不肯服输的表情。阿若望了望我,挂上微笑道:“既是殿下的意思,奴婢们先到外头候着。”
我等她们退出,才无声的解开衣裳,夏风从绣着金孔雀的帘幕里透过来。我的脚上,肩上伤痕都愈合了,但伤疤是永不磨灭的。我把身体全浸在水中,默默的思索。
圆荷杏眼圆睁,不知道想点什么……等我叫她,她才拿着篦子蹲在池边:“公主……殿下你一定是真的公主啊!我小时候听故事里的公主,就是殿下这个样子啊。”
我忍不住笑,她用篦子在长发里一通:“殿下,怎么断了好多好多?”
我不能说是被我截断的,只好含糊的嗯了一声。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脑袋后沉甸甸的,身体就算泡在温水中,依然不放松。镶金刻花的池底,好像有什么让我在往下坠。我警觉的抬起双腿来:“下雨了?”
圆荷侧耳:“下雨了,殿下我们一直要住在鸿宁殿到明年春天?”
我没有回答。我无处可逃,但是明年春天……雨点落在鸿宁殿的芭蕉和桂树叶上,沙沙的,渲染着木味,散发陈腐而安逸的清香。我的眼里,桂宫也是黑暗的。黑暗无处不在,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原色?世界本该就是黑暗一片?我的手指不经意的抚过自己的胸膛。我已经十五岁了,近来身体正在以令我自己惊讶的速度发育着。我的胸口仿佛含着满月,兀自吸收着大地的雨露,不但我胸前的白布约束不了,连我自己的意志都失灵了。
在南朝我曾结识过一些宫人,她们无不为更像个女人而欣喜。因为在后宫中,女人的美丽身体是获得“宠幸”的必要。何谓宠幸?我冷笑一声,除了被一个高高在上的陌生男人侮辱,没有别的结果。我是个公主。我一时有些恍惚,怎么又到了后宫?
外面更安静,只有风雨作响。我冷静的穿好白绢衫,又套上一层薛荔青纱。
我走出后堂,侍女们却都不见了。在一盏银首铜人灯的光晕下,男人正靠在象牙床上。
是元天寰!他怎么来了,而且我没有听到一点声?圆荷忙低头躲到了一重绣帘后头。
元天寰居然睡着了。他睡姿随意,就跟轴水墨写意一般旷美。他呼吸均匀,黑眉在大理石般额头上舒展,白皙脖子从纯黑的领口全露出来,更像水墨画了。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认识他。无论北帝,还是东方,都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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