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别鹄(2 / 7)
“袁夫人”的女人,我父皇武献帝的至爱。
我浑身哆嗦起来,虽然来桂宫时也想到母亲乃北朝之人,但怎么是这样……?
元天寰凝视我,良久才用手指摩挲过我的嘴唇。他的指尖,染着血星。我已咬破了唇瓣。
他倒有一丝惆怅,轻声道:“果然是这样……”
我又看那幅画的上方,有个简单的落款,虽然只有深黑墨两字,天然风流。
那是“灵隽”。是个名字?谁又是灵隽?元天寰之父文成帝,是叫元修啊。
我细细的端详画面,正是长乐宫内的梅花树。元天寰曾说,他父皇一生,恐怕最爱长乐宫的那棵梅树,就是因为这幅画?他爱的是梅,还是梅下的人?
他要爱梅,母亲又算是什么?他要爱人,母亲为何离开他?
而图画的下方,则是淡墨色书,极为潦草狂乱,像是醉写出来的。
我用心辨认:江汉水之大,鹄身鸟之微,更无相逢日,安可相随飞?还有个模糊的日期。
别鹄?上官对我说过,我母亲临终所唱之歌,为北朝先帝时期流行的曲子别鹄,上官还念了这四句诗歌。
我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的濡湿了睫毛。疑问如钱塘之潮涌来,汹涌似海。
母亲曾在这里生活过么?我每天住在对面的鸿宁殿。却不知道,自己又走入她所逃离的宫廷。我曾经跟着元天寰进入这里,却没有想到与母亲的少女时代遗迹擦肩而过。究竟遭遇何事,她的如云乌发,才变成银丝?元天寰之父文成帝,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从未听她谈起过文成帝,当我在冷宫内谈起北朝的宫廷史时,母亲总是默然微笑,摇头说:“我读书不多。那遥远寒冷北国的事情,与我们母女无关,谁想要知道底细?”。母亲要隐瞒我什么?我父皇又知道多少?我心乱如麻,低头咬嚼着衣服,直到丝线成了丝絮。我茫然开眼,原来咬的是元天寰的衣服。他不急不徐的摸摸我的额发,叫我一声:“光华。”
谁要做你们的光华公主?我是父皇母亲的夏初!我恨不得插翅膀,逃离这让座阴森的殿堂。
我执拗的擦干泪,指着那幅图画,勇敢的在元天寰的肩头写:“她会是谁?”
元天寰秀逸的唇翕张,眼中浮冰跃动:“你可以知道。但你没有反悔机会。”
他将我放在一张床上。我佝偻身子,冷漠的望了他一眼。我不需要反悔什么,我只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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