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憎(3 / 7)
“什么?”他愕然,我亦呆住……往日在家,母亲知道我怕苦,每次喝过药,总是立即递上雪莲蜂浆调制的蜜水。我低头,想起母亲,想起父亲和哥哥,泪水不由自主涌上。
泪水坠落,溅在他手背。
一路凶险,命悬顷刻的关头,都不曾落泪……而此时,在他面前,我竟无端落了泪。
他沉默,放下药碗,伸手替我拭泪。
手指触到脸颊,我一颤,随即低下头,任由他掌心粗砺的皮肤抚过我脸颊。
“没事的。”他柔声道,“良药苦口,睡一觉醒来伤势又会好很多。”
口中药味仍觉辛涩,心头却不那么酸楚,渐觉温暖安稳。
“睡吧。”他将我放回枕上,握住我的手,点点暖意从他掌心透来……我有些恍惚,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一时错觉,眼前模糊见到小小的子澹,如幼时一样伏在我榻边,踮起足尖,伸手来摸我的额头,趴在我耳边细声说,“阿妩妹妹,快些好起来。”
鼻端一酸,我睁眼看他,却见子澹的面容渐渐模糊,隐约显出萧綦的眉目。
在此刻,是谁抚着我额头,又是谁在握紧我的手……
之后数日,我总在药效下整日昏睡,内伤旧疾似乎日渐好转。
偶尔清醒的片刻,我会期待从侍女口中听到萧綦的消息。
但是,他并没有来过,自那日离去就没有再来过。
只有一名姓宋的将军,每日都奉命前来询问医侍,将我的情形回报萧綦。
侍女说王爷军务繁忙……我默然以对,分不清心中晦涩滋味,究竟是不是失落。
或许原本就不该存有期许,或许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仍是他,我仍是我。
清醒之后,我最想知道两件事,一是京中是否已经得到我脱险的消息,父母是否已安心;二是贺兰箴一党是否伏诛。那日,贺兰箴断臂坠崖,惨烈景状历历如在眼前。当时在崖上,我随他一起跃下,满心都是与之俱忘的恨与杀意。想来我是恨他的,那一路上的屈辱,均是拜他所赐。
至今颈上、臂上还留着他扼伤的痕迹,受他那一掌的内伤也还未愈。
昏迷的噩梦里,我时而见到那个白衣萧索的身影,见到他满身浴血,坠向无底深渊。那么高的悬崖,又被斩断一臂……想来此刻,他已是白骨一堆了。
然而,我记得大夫的话,“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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