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缔盟(3 / 8)
临城头,遥遥相送。在司祀颂告声中,萧綦肃然举起酒樽,上祭苍天,下祀后土,余酒泼洒向四方。
我立于他身后,从高高的城头俯视子澹远去,那银盔雪甲不染微尘,在军阵之中格外醒目,宛如薄雪飘落盾甲,转眼便被黑铁潮水般的军队湮没,渐渐远去无踪。
他始终不曾回望城头,那单薄孤清的身影,绝决地消失在我眼中。
转眼三月,初春连绵的阴雨整整下了十余天。
整个京城都被笼罩在绵愁不绝的风雨中,瑟瑟终日,宫中也越发的阴冷。京城每到春秋时节,总有那么十天半月阴雨连绵,令人郁郁难欢。前些天又染了风寒,原以为是小恙,却不料缠绵病榻,一躺就是数日。自两年前那场大病过后,一直未能复原,无论如何调养仍是虚弱,太医认定我的身子仍然不能承担生育之累,那药也是一日未曾间断。
午后睡起,朦胧倚在软榻上,一时胸口窒闷,掩口连连咳嗽。忽觉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搁在我后背,轻轻拍抚。我勉力笑了笑,扶了他的手,倚倒在他怀中,冰凉的身子顿时被浓浓暖意包围。
“好些了么?”他轻抚我长发,满目爱怜。我点头,见他一脸倦容,眼里隐有红丝,一时心中不忍,“你自己忙去,不必管我,误了正事又要熬到半夜。”
“那些琐事倒不要紧,倒是你才叫人放心不下。”他叹了一声,替我拢了拢被衾。近日南征大军在舆陵矶受阻的消息传来,令人忧烦焦虑,他更是一连数日未曾睡过好觉。正欲问他今日可有进展,却听帘外传来通禀,“启禀王爷,诸位大人已在府中候着。”
“知道了。”萧綦淡淡答道,却是无动于衷。我看向帘外的骤雨急风,“南边还是僵持着么?”
“这些事用不着你胡思乱想,自己好生歇着。”萧綦笑了笑,帮我拢起散落的鬓发,径直起身离去。我望着他背影头,心中思绪纷乱,盘桓许久的话,到了唇边却又迟疑。哥哥的书信还在枕下,取出又读了一遍,薄薄的一纸书信,捏在手中,竟重逾千斤。
南征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到了舆陵矶,却遭遇连日大雨,江水暴涨,先前预备的小艇根本无法渡过湍急的江面。而舆陵守将弃城南逃时,已预知雨季将至,竟将沿岸高大树木尽数伐去,令我军不能造船渡江,以至在舆陵矶被困多日。而胡光烈的十万前锋,与敌方对峙已久,粮草将尽,急盼大军来援。如果舆陵矶不能强渡,唯一的办法就是绕道愍州。愍州是晋安王封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