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缔盟(6 / 8)
阿越上前,轻轻将风帘放下,一面笑道,“窗边风大,王妃还是回房内歇着吧。”
我自恍惚中收回思绪,回眸看了看她,“阿越,你是吴江人氏吧?”
“奴婢幼年在吴江长大,后来才随家人迁往京城。”她含笑答道。
我踱回案前,沉吟道,“吴江邻近楚阳,那一带水土滋沃,民生可还富饶?”
阿越迟疑道,“说起来水土倒是极好,只是连年水患成灾,有钱的人家大多都迁徙了,只留下平常百姓,非但有水患之苦,还要受贪官盘剥。”提及家乡之苦,她越说越是不忿,“好容易躲过天灾,却躲不过人祸,每年名为治水,不知要搜刮多少钱财,乡野父老都说,人祸猛于水……”
南方吏治腐败,早有所闻,听她这般说来仍是令我心中沉痛。人祸猛于水,如今南方内乱,北面外寇入侵,若论为祸之烈,岂是水患可比。
我曾经犹疑,到底值不值得为了一场同室操戈的战争,而令百姓付出惨重代价。然而,眼下突厥入侵,这场战争已不再是同室操戈,而是外御强寇,内伐国贼之战。比起疆土沦丧,社稷倾覆的代价,我们宁愿选择另一种牺牲。
萧綦决定再给哥哥半月时间,并令宋怀恩调拨军队赶往楚阳,全力抢修渠道,若半月之后引渠未成,便由宋怀恩立即毁堤;任何人若敢违抗,军法处置。
数日后,南方宗室的使臣趾高气扬地入京,要求议和,实则挟势相胁。
太华殿上群臣肃穆,我抱了小皇帝坐在垂帘后,萧綦朝服佩剑立于丹墀之上。
使臣昂然上殿,呈上南方藩王联名上表的奏疏,要求划江分立,子律南方称帝。此人言辞倨傲,舌绽莲花,极尽口舌之能,扬言十日之内,朝廷若不退兵,北境无力御敌,突厥铁骑将长驱直入。群臣闻之激愤,当庭与之相辩,怒斥南方诸藩王为国贼。
萧綦拿起内侍呈上的奏疏,看也不看,扬手掷于阶下。廷上众人皆是一惊,随即默然肃立。
“回去告诉诸王。”萧綦傲然一笑,“待我北定之日,便是江南逆党覆亡之时!”
阶下肃静片刻,众臣齐齐下拜高呼,“吾皇万岁!”使者当廷色变,讪讪而退。我从帘后望见萧綦挺立如山的身影,不由心绪激荡,这万里江山有他一肩承担,纵然风雨来袭,亦无人可撼动分毫。
连日来,北境战事如荼,突厥骑兵连日强攻,四下烧杀掠境,后援兵马陆续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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