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丧考妣(4 / 7)
得越发薄透,“少爷,小的一直想跟五少爷一五一十地交代,又怕五少爷不信。只能引着少爷眼见为实。”
“捆着她,去见祖父、祖母——不,去找外祖父主持公道。”凌韶吾发狠地说。
“少爷,不可!”邬音生摁住谢莞颜的头,见她要喊,伸手抓了一把腐烂的树叶塞在她嘴里。
“杀人偿命,有什么不可?”凌韶吾阴狠地瞪向谢莞颜手上的药方。
“还请五少爷权衡利弊得失。”
“利弊得失?”凌韶吾苍凉地一笑,先前凌尤胜对柳如眉的羞辱,比起眼前所见,根本不值一提。
“少爷,人心难测,世上的罪千千万万,其中就有一半,叫人不恨有罪的,只恨揭发罪状的。少爷若叫柳老将军知道,虽解了一时的气,但叫凌、柳两家反目成仇,最上头的纡国公见左膀右臂生出嫌隙,恨谁?恨少爷;致远侯府声败名列,老太爷恨谁?恨少爷;大少爷、二少爷因这事亲事有碍,恨谁?也是恨少爷。”
谢莞颜狼狈地趴在地上,忍不住连连点头附和。
“这么说来,我母亲的大仇,不能报了?”凌韶吾无处发泄心中怨恨,举起鞭子便向身边松树抽去,力道大得鞭子上的湖丝断开恍若柳絮般飞舞。
“少爷叫老爷跟这女人的算计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跟八小姐活得好好的,不就是替夫人报仇了吗?少爷若是执意将这事宣扬开,八小姐的处境也艰难了——老夫人做错了事,不揭发,她心里是愧疚;揭发了,她心里就是怨恨。”
“这就是人心?”
“这就是人心。”
凌韶吾睁大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满是少年朝气的眸子彻底沉静下来,寒凉得仿佛幽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不敢揭穿,谢莞颜吐出口中的腐叶,欢喜得也流出了眼泪。
“八妹妹知道吗?”凌韶吾闭了闭眼。
“八小姐知道,但一直苦于口说无凭,不能告知五少爷——若贸贸然说了,只怕五少爷还会恨她嫉妒小妹污蔑小妹。”邬音生微微挑眉,等着听凌韶吾怎么教训谢莞颜。
“难怪她叫我收留你,难怪她有意不叫我见嵘儿。”凌韶吾眼睛忽然睁大,“嵘儿知道吗?”
谢莞颜趴在地上连连摇头。
邬音生赶着说:“九小姐早知道了,就十少爷不知道。”
“那就叫老十一直不知道吧。”凌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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