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卫鞅入秦 (2)(1 / 22)
在深山采竹和义卖竹简中,结交了许多高人名士与风尘隐者。后来,卫赫便对读书士子一律赠送上好的竹简,不收分文。卫氏竹简原本已经创出了名望,天下呼为“卫简”。却不想由于卫赫的低价义卖与长相赠送,出多进少财源衰落,六个作坊竟赔掉了五个。卫赫便索性卖掉了最后一个作坊,娶了一个隐士的女儿做妻,闭门做了读书人。卫赫四十岁上,卫夫人生下一子,隐士外祖为其取名“鞅”,意为马颈下坚韧的皮革。老人的寓意是深远的,可能想让小外孙成为笼住卫氏家族的马颈革,也可能期盼小外孙象马颈革一样坚韧,甚至可能期盼他成为驯服烈马的勇士。可是不管怎样期盼深远,老外祖和美丽的母亲都在他三岁时死在了一场瘟疫之中。孤独的卫赫郁郁成疾,自感不久于人世,便将四岁的小儿子托付给一个隐居深山的高人,撒手西去了。
深山隐士一诺千金,将小卫鞅带进了莽莽苍苍的王屋山,亲自抚育教养。卫鞅四岁识字,五岁练剑,八岁读书作文,十二岁修习法家之学,十三岁开始随老师周游天下,走遍了列国名山大川。十六岁时,老师将他秘密送到魏国丞相公叔痤府中实际修习政务。五年中,他借为公叔痤收集法令典籍,又一次重新踏勘了中原列国,对各国的民生民治有了切实的了解与揣摩。应该说,在二十一岁的年龄上,有如此丰富阅历的士人是极为罕见的。
遗憾的是,卫鞅却从来没有来过秦国。
在卫鞅成长的年代,东方列国对秦国是列为蛮夷之邦,剔除在中原文明之外的。这种蔑视,甚至远远超过了对另一个蛮夷之邦楚国的蔑视。这里的根源在于,秦部族长期与西方戎狄杂居,仅凭武勇之力成为大诸侯,所谓根基野蛮。但凡士人官吏相聚,总要大谈秦国的种种落后愚昧与野蛮。民风是“三代同居,男女同屋;寒食恶饮,好逸恶劳”;民治是“悍勇好斗,不通礼法”;民智则更是“钝蛮憨愚,不知诗书”。即或是对享有盛名的秦穆公,也有“人殉酷烈,滥用蛮夷”的恶名相加。在东方士人眼里,秦国是一片野蛮恐怖的土地,除了打仗,万万不要踏上那块恶土。在这种流播久远的议论传闻年复一年的弥漫东方的情势下,极少有士人批量流入秦国。数百年来,除了老子和个别墨家弟子踏进过秦国外,“秦国无士”一直是天下共识。在这种陈陈相因的共识中,卫鞅的老师和卫鞅也都未能免俗。他们甚至在另一个“蛮夷之邦”的楚国游历了半年,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去秦国。若非那个神秘老人的启迪和那卷振聋发聩的求贤令,卫鞅真不知晓此生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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