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栋梁摧折 (2)(21 / 22)
失声尖叫,根本没有做太子的丝毫乐趣。直至回到咸阳,在举国发丧的悲怆惊愕中登上了皇帝大位,胡亥还是如芒刺在背不得舒坦,即位大典上大臣们的冰冷目光总是让胡亥心头发毛。如此心境姑且不说,言行举止还得处处受制。朝会散了,不能如同既往那般优哉游哉地与侍女内侍们博戏玩闹,得坐进书房,一卷一卷翻阅那一座座小山般的文书,活活将人镶嵌在文山书海里,憋闷得透不过气息,当真岂有此理!第一夜坐到三更,胡亥无论如何受不住煎熬,鼻涕眼泪纵横流淌,哭兮兮歪倒在硕大的书案上呼呼大睡了。闻讯赶来的赵高大皱眉头,连忙吩咐两名侍女将胡亥背进了寝宫。
不料,次日五更鸡鸣,胡亥正在沉沉大梦中兀自呵呵痴笑,却被督宫御史唤醒了,说有要紧奏章呈进,皇帝得立即批下。尚在懵懂大梦的胡亥顿时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御史,自己也坐地号啕大哭,连声哭喊不做皇帝了。已经是郎中令的赵高匆匆赶来,屏退了左右内侍侍女,沉着脸亲自给胡亥穿戴好衣冠,又亲自扶着胡亥走进了东偏殿书房,翻开那卷紧急奏章放置在案头,将铜管大笔塞进胡亥手里,示意胡亥批写诏语。
胡亥懵懂摇头道:“写甚?不是有丞相么?”赵高哭笑不得道:“陛下,丞相是丞相,皇帝是皇帝,皇帝比丞相大。便是丞相做事,也要皇帝批下准许方可。”胡亥满面愁苦地瞄了一眼奏章,大有不耐道:“他说要在陈郡征发民力,戍边渔阳,我能说不行么?”赵高道:“陛下是皇帝,自然能说不行。然则,这件事不同,皇帝得说行。”“为甚?”胡亥倏地一笑,“不是说能说不行么?”赵高目光一闪道:“皇帝要说不行,便没人守护国门了。没人守护国门,匈奴便打来了。匈奴打来,皇帝就没有了。”胡亥惊讶道:“皇帝没有了?皇帝做甚去了?”“咔嚓!”赵高做了个剑抹脖颈的架势,“皇帝被人杀了。”“噢!被谁杀了?”胡亥大是好奇。赵高一脸认真道:“被匈奴杀了。”胡亥顿时恍然大悟:“噢——,明白了!我是皇帝,他是郡守;郡守接丞相令要征发民力戍边,皇帝要说不行,匈奴便要打过来;匈奴打过来,皇帝便被匈奴杀了。可是?”赵高连连点头:“陛下天资过人,大是大是!”胡亥不耐道:“如此简便事,奏章却说得这一大片繁杂,真愚人也!”赵高一拱手道:“陛下天赋异禀,方能贵为天子,与愚人何计?批下奏章便是了。”胡亥方一提笔,两只大眼一扑闪道:“能行两字好写得紧,不难不难。”赵高连忙一拱手高声道:“陛下不可!不能写能行!”胡亥很觉聪明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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