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6)
德”式水平板岩屋檐的后面,一些更古老、更悠闲的建筑物伸展着它们的砖砌烟囱——那也是一个四方院,依然存留着维多利亚时期古老住宅区的风貌,那里曾经是什鲁斯伯里学院第一批惴惴不安的学生的栖息地。前面,是乔伊特小路上的树,再往前,是一片古老的院墙以及新学院的塔楼,寒鸦逆风扇动着翅膀。
记忆一如移动着的人影,充满了这个四方院。学生成双结对地闲逛。她们飞奔到讲堂,袍子仓促地沾在了里面轻柔的夏裙上,方帽被荒谬的风扯得像小丑的鸡冠帽。自行车垒叠在看门人的小屋里,车架上堆满了书,长袍绕在车把上。一个面色灰白的教师正穿过草地,她眼神迷离,出神地想着那迷人的十六世纪哲学。她的袖子在飘动,肩膀微斜着,恰好平复了后襟起皱的丝绸。两个男生在寻找一辆马车,他们头上没戴帽子,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大声地谈论着有关船只的话题。面色严峻、神情庄重的督学和身材结实、情绪欢快的院长在通往旧四方院的拱道下面热烈地讨论着什么。高高的星星点点的飞燕草映衬着那些颤动的灰蓝色长袍,像火焰一般——假如火焰会是蓝色的。学院里的猫是那么地全神贯注、若无其事。它们冲着藏酒室的方向昂首阔步,高傲地竖起尾巴。
破碎思维的残渣(2)
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它似乎包含了一切,像是从后来的苦涩岁月里伸出的一把剑,干脆利落地割断了时间的联系。她现在能面对吗?那些女人会对她说什么?哈丽雅特·范内,这个第一学位是英语文学的学生,后来去了伦敦写侦探小说,还没结婚就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而且还身陷谋杀罪名的谣言之中。对于什鲁斯伯里学院来说,这可不是他们对毕业生们的期望。
她从来没有回去过。最初,是因为她太爱这个地方了,一次决绝的离别仿佛比漫长而痛苦的依依不舍要好;接下来,她的父母去世了,留下她孤身一人、穷困潦倒,为生计奔波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再后来,绞刑架那荒凉的阴影把她和那个被阳光浸染成灰绿色的四方院隔开。但是,现在呢?
她又把信拿了起来。这是一封急件,邀请她去参加什鲁斯伯里的年度宴会——这种恳请让人很难置之不理。她有一个朋友,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现在她结婚了,也与自己疏远了,但如今她生病了,希望在去国外动手术之前再和哈丽雅特见一面,据说那手术难度大,也很危险。
玛丽·斯托克斯,那么优美精致,就像二年级戏剧里的帕蒂小姐①那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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