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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使某个人陷入危险。他显然知道那位编辑的名字,却否认了:“我不清楚。”
“好啦,好啦,”那人的声音中透出对托马斯不老实的恼怒,“你总不能说,他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我们良好的教养竟成了秘密警察的帮凶。我们不知道如何撤谎。我们的爸爸妈妈们老是命令我们“说实话”。这种思想灌输变成了一种如此自觉的行为,以至我仍在审讯中对秘密警察撒谎都感到羞耻。对我们来说,与他争一场或骂一顿(我们可以无动于衷),比当着他的面撤谎(这是唯一可行的),要简单得多。
部里的人指责他不老实时,托马斯几乎要感到内疚了,他不得不逾越道德的障碍来坚持谎言:“我想,他的确作了介绍,但他的名字不响亮,我马上就给忘了。”
“他什么样子?”
他打交道的那位编缉是一个浅棕色头发、剪平头的矮个子男人,托马斯现在尽力选择与他相反的特征:“高个子,留着长长的黑头发。”他说。
“呵,”部里来的人说,“有个大下巴!”
“对了。”托马斯说。
“背有点驼。”
“对了。”托马斯心想,部里来的人现在已经认准某个人了。重要的不是托马斯说出了某个可怜的编辑,而是他说出的情况是不真实的。
“那么他要见你是为了什么呢?你们谈了些什么呢?”
“有关词序的问题。”
这听起来象是在可笑地捏造借口。部里来的人对于托马斯拒绝讲实话更恼火了:“你开始说他们删掉了你的文章的三分之一,接下来又对我说,他们跟你只谈了词序的问题!这合逻辑吗?”
这回托马斯回答得毫不为难,因为他讲的绝对是实话:“是不合逻辑,但事实就是这样。”他笑起来,“他们要求我允许他们改变一个句子的语序,随后便把我写的东西砍去了三分之一。”
部里来的人摇摇头,似乎不能理解如此缺德的行为:“他们这样做太乱弹琴了。”
他喝完了酒就作总结:“你是被人操纵了,大夫,被人利用了。遗憾的是你和你的病人都吃了苦头。我们非常了解你积极的品质,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他向托马斯把手伸过来,热情地握了握手,然后各自乘自己的车走了。
与那位部里来的人谈过以后,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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