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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他,又一次觉得他是在微笑,他的微笑能持续多久,生活的主题就能持续多久,就能抗拒死神的判决。
第二天,情况确实显得有了改善。他们吃了午饭,又到了带他出去作常规散步的时间。按照习惯,他要开始跑步了,在他们之间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从不停歇。然而在这一天,特丽莎取来皮带和项圈,只被他兴趣索然地看了看。他们努力放出兴高采烈的眼光(为他高兴和为了使他高兴),给他鼓劲,让他振作一点。长久的等待之后,他仍然使他们遗憾,靠着三条腿踉跄了一下,任她套上项圈。
“特丽莎,我知道你讨厌照相机,”托马斯说,“但今天带上吧,你说呢?”
特丽莎打开了橱柜,翻找那台抛弃了多年也遗忘了多年的照相机。“总有一天,我们会为这些照片高兴的,”托马斯继续说,“卡列宁曾经是我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曾经?什么意思?”特丽莎好象被蛇咬了一口。照相机就搁在她面前的橱柜里,伸手可得,但她不愿意弯腰取出来,“我不愿意带上它。我不去想什么失去卡列宁。你呢,提起他的时候却用过去时态!”
“对不起。”托马斯说。
“没有什么,”特丽莎温和些了,“我发现我每次想他都是用过去时态,我总是把它们从脑子里赶出去。我不愿意带照相机,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在沉寂中走着,沉寂是他们不用过去时态来思索卡列宁的唯一方式。他们不让他跑远了,久久地与他呆在一起,等待他的微笑。他没有笑,只是伴随他们走着,用他的三条腿一跛一跛。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我们,”特丽莎说,“他并不想散步,只是为了让我们快乐。”
她的话中透出一种悲哀,她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快乐的。他们不是没有悲哀而快乐,恰好是因为悲哀而快乐。他们拉紧了手,眼睛中都闪动着一幅共同的景象:一条跛脚的狗代表了他们生命中的十年。
又走了一会儿。使他们极为沮丧的是,卡列宁停住了,往回走去。他们也只得转身。
大概就是在那一天或是第二天,特丽莎走进屋时正碰上托马斯在读一封信。听到门开了,他把信插入另外一沓纸当中。但她还是看见了这一动做,出门的当儿还注意到对方把那封信塞到了衣袋里。不过他忘记了信封。特丽莎看见他离家出门,立即把信封找来细细研究了一番。信封上地址的字迹眼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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