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完 (2)(23 / 24)
我手上倒是有些外乡人,男的女的都有。人多了,蚂蚁窝里挑虼蚤,总能捡到一两只肥的……”
恒如冷笑。
“法会期间,慕容将军也是座上嘉宾,犯了他老人家的禁徙令,正好满寺抄斩。你李三要不也一起来?”
李三面色煞白,忙不迭地搧了自己几耳光,连声告罪,捧了铜钱夹着尾巴便走了。
众人跟着恒如来到后进一处天井,遍铺青石的院里有一口爬满绿苔的古井。原本廊厩的四面都各有几名小僧或坐或倚,懒惫谈笑,一见恒如到来才又慌忙起身,合什行礼。恒如也不理会,将一干乡人都赶到天井中,命令道:“把衣衫脱掉,一条布也不许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确定和尚不是在说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脱得赤条条的。
恒如向小僧们使了个眼色,众僧嘻嘻哈哈地从地上抄起长逾一丈的青竹竿,“喀搭”几声脆响,竹竿横七竖八架上狭小的天井,俯视便如笔画复写的“井”字。天井中的十余名乡人动弹不得,纷纷叫嚷起来。
“这……这是做什么?”
“大师父!俺又没犯事儿,干啥给俺上竹棍?”
“快……快放开我啊!”
“噤声!”
恒如把手一挥:“泼水!”
围在廊间的年轻僧人们提起水桶,一桶接一桶的往天井中泼洒,一旁有人不住从井中吊桶提水,源源供应。
其时正逢早春,院中难见天日,冰寒的井水泼在赤裸的身体上,连耿照铁打般的身子也忍不住发颤。更甚者,只要有人想闪躲、蹲下或逃跑,四面交错的竹竿便倏地夹紧,硬生生将人卡在当中,杯口粗细的硬竹往腰腹间一夹,当 真是五内俱涌,直要自喉头挤呕而出,苦不堪言。
泼洗一阵,恒如命执役僧打来两桶清水,取出一大块油纸包裹的皂药投入桶中化开,以长柄杓舀着泼向众人。那药水色白如稀乳,气味刺鼻,肌肤一沾便微感刺疼,难以睁眼,只得闭目缩头、捂住口鼻,又惹得僧人一阵轰笑。
耿照幼时在龙口村,曾见猪只牛羊以药水去虱,便是这般光景,抱头忖道:“他们竟把人当成牲口对待。”
冷不防冰水着体,差点又跳起来。看来是药浴已毕,众僧又为他们泼水冲去药汁。
片刻竹竿撤去,乡人们两腿一软,俱都双手抱胸,蹲在地上,不住簌簌发抖。
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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