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完) (3)(14 / 23)
照知道他不但看得见,且目力之强,能于百步外刹补青松尖上的鳞片,闭眼睛倒不是故意装瞎。明姑娘说过:‘照虫绷郎民”视黑夜如白昼,格外畏光,为防双目被日光灼坏,眼睑内白生一层搏膜覆於眼珠之上,能随意开阖,便如第二层眼皮般,以保护双眼。
“小和尚’你的官,可真是越做越大啦。算来你的手上功夫,有一半儿也是因我而得,对恩人刀剑相向,怎么说都不合适罢?”
老人裂开血口,露出一嘴尖黄错落的利牙,以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道。
“你若是远走高飞,从此退隐,又或看破红尘,便在寺中潜心修行,纵然过去满手血腥,未始不能善终。”
耿照拖刀而行,‘藏锋”的包铜鞘尖划过青砖,不住迸出刺亮火花。
“知道什么叫报应?便是天网疏漏,偶尔给了你这种人一条活路,你却放不下作恶的念头。无论换过多少身份,永远掩不去一身恶形,首三恶贯满盈。你啊,真是无可救药了”少年忽于两丈开外停步,怒气却如有形有质之物,掀尘贯过,劈哩啪啦打在大红袍袖上。老僧放落臂遮的瞬间,袖影下的双眸掠过一抹青黄异芒,旋即没於爬虫般的灰黔后,再不复见。
“聂冥途”认出他来的,还有对面高台的媚儿。
集恶道早已无声无自佑领了莲觉寺,寺中的骨干全由白颤伤司替代,连显义都被拷掠成了瘫呆。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独独漏掉瘫病在床的住持法琛。
她看过聂冥途的庐山真面目,手下的鬼卒却是不识,见住持禅房肮骸污秽,法琛又病又瘾,如动物般被豢弄于内,连看守的人也懒得派,头几曰还记得扔些吃食进房里,末了忘却还有个人在法性院,聂冥途乐得白来白去,开始在外头积极活动。
他真正被囚於法性院娑婆阁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
娑婆阁内刻满天佛图字,聂冥途不敢睁眼,成了真正的瞎子。娑婆阁本非建来作囚牢之用,按理困不住高手,然而聂冥途青狼诀被废,虚弱已极,饮食又是三天才供应一回,直饿得人手脚发软,莫说窗门闭锁,便是六扇明间大开,他爬也爬不出去。
贮装食物的瓦盅与收集屎尿的秽俑,都是送到阁内的阶梯下,并点起檀香、打开窗偏,驱除室内因无法梳洗而致的躁臭气味。
聂冥途尝试过打翻秽俑,或於阁中随地便溺,诱使送饭之人上来,伺机脱身;岂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每回耍花样,来人也不说什么,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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