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20 / 25)
也不知到了哪个码头,船家说:“宋相公,接下来走陆路,小人只能到这儿。”
宋临结了账,甩开两条腿,顺着官道往北走。
一天不到,宋临脚底板上磨出了仨大水泡,心里这个悔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早知道就跟罗赞一起走了,我犯得着受这份罪吗?全是提亲搅和的!”
又走了两天,宋临苦不堪言。某天,黄昏时分……呃……可能是黄昏时分,这一整天都阴阴沉沉的,宋临也分不清现在到底什么时候,他坐在树底下休息。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茫茫无际的田野,漫漫延伸的官道。宋临嘟囔:“别下雨!千万别……”还没说完,一个大雨点子砸下来,紧跟着又一滴。宋临脑袋一阵眩晕,恨不得哭出来,顾不得疲惫,跳起来往前赶。
进了镇子,敲开一个大宅门,门房笑问:“进京赶考的?”
“是,借贵宝地避一避雨。”
“进来吧,主人叫我们好好招待举子。你已经是第四拨了。”
宋临谦逊一番,跟了进去。主人很热情。
宋临洗完澡吃过饭,跟仆人来到客厅,七八个举子正在高谈阔论,见宋临进来互相见了礼,宋临说:“各位雨夜谈诗,八方偶遇,渊源不浅!”
“谈诗?春闱在即,时不我待!”
宋临心说:怎么到哪儿都是考试?顿时意兴阑珊,拿起旁边的糕点塞进嘴里。
刚嚼没两下,主位上站起一个年轻男子,朗声说:“各位文友,不才是此间子弟,姓梁名磊字壁坚。此夜春雨如丝斑竹声悄,不如小弟吹笛一曲以怡众情,可好?”
谁有心思听笛子?
宋临环视一周,见没人搭腔,梁磊有点下不来台,于是乐呵呵地抬腕鼓掌,“先生雅兴,我等静候。”
梁磊长舒一口气,取过笛子,试了试音。
所有人都等着,没想到突然“吱”一声破音从天而降,宋临一个没留神糕点全呛进了气管里,卡着喉咙好一通干咳,抓起茶杯,咕嘟咕嘟灌下去,缓了半天,气息不稳。
梁磊讪笑两声,“见笑见笑。”赔完不是继续吹。
这笛声——典型的夜枭怒啼,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续一声断一声,偶尔吹破了音接不上去,他就换个调子接着来。
举子们这份罪受的,跑不是不跑也不是。只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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