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7)
经过这么多的教训,我已经懒得再期待什么奇迹。
不是颓丧,做人该识趣。
安燃覆盖的范围内,怎么可能有奇迹?
如果有,那就是陷阱。
我知道,应保持这个警觉。
我做到了,才发现后果没什么不同。
该倒霉的时候,一样倒霉;该死无全尸的时侯,索性痛快点死无全尸,万万不要死去活来,还保持清醒,晕不过去。
真的。
夜深人静,那么几个来回,落个热汗淋漓,我竟然还出奇清醒。
如果不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人是我,哭着叫着救命的人是我,我一定万分激赏营养针、爬山、补品的综合功效。
安燃的体能极限到底如何,我不知道。
当然,更不想知道。
这样又冷又热,又动人又绝望,不是什么好滋味。筋疲力尽之际,我叫够了徒劳无功的救命,便开始无骨气的哭。
这几招用得多了,连我都觉得厌烦。可惜没有新招,不得不用。
哭得厉害了,安燃往我脸上轻轻吹一口气,柔声问,「哭什么?」
我说,「安燃,好难受。」
安燃不置可否,「是吗?」
他还是那么懂说话,口气恰到好处,不尖酸刻薄,那份视你如蝼蚁的淡漠,从尊贵从容里直透出来。
有时候,我真奇怪他的血统。
安家的人,怎么出这样一个异类?
隔一会,安燃又问,「谁难受?」
我愣看着他。
他说,「你刚刚说安燃,好难受。谁难受?君悦,你?还是我?」
很心平气和的语调,彷佛谈心。
我这个经常被修理的,却恍如惊弓之鸟,不敢乱说一个字。
安燃目光,盯在我脸上。
他忽然压低声音,「君悦,你怕我?」
好问题。
至少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我连忙点头,以表臣服,表情一百二十分配合,唯恐他觉得我不够诚恳。
安燃只是笑。
他笑得又那么温柔,挨近来,对我耳语,「君悦,我们再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
他要取我小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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