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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梧坐的位置在教室正中间,实在是很显眼,老师频频朝这边望过来,苏夏赶紧推推沈梧:“哎,老师看你呢。”
“啊?”沈梧双眼迷蒙地往前看了一会儿,顺手挽住苏夏的胳膊,脑袋抵在他肩上,“我再睡会儿。”
袁林翰憋著笑歪过头看他额头上的红印儿,冲苏夏嘀咕:“没看出来他胆子这麽大啊。”
苏夏皱皱眉头,低头看了看沈梧的睡脸,最终还是没把胳膊抽出来,任由沈梧抱在怀里,自己则尽量无视老师犀利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听课,费劲地用左手记笔记。
沈梧是被下课铃声惊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茫然地看著周围的同学们收拾书本。苏夏叹口气,轻轻抽出胳膊:“你睡了整整两节课。”
沈梧擦擦嘴角:“老师布置作业没?”
“没,不过上课的时候他看了你好几眼。”
“什麽?”沈梧一下子跳起来,“你们怎麽不叫醒我!”
袁林翰嘿嘿地笑:“我们看你睡太香了,不忍心叫你。”
沈梧简直要气死:“那也得叫我啊!万一期末老师不让我过怎麽办?”
“放心吧,”苏夏安慰他,“这麽多人,老师不认识你的。”
“我成绩这麽好,老师怎麽可能不认识我!”
苏袁二人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瞪著他。沈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脸刷地变红,慌忙解释道:“其实……其实我通常都很谦虚的。”
进入三月底,北京的非典形势愈发严峻了,每天都能看到新闻里播报又新增了多少病例,又有多少人被送往小汤山治疗。很多留学生都吓得提前回国了,这所主要靠留学生攒人头的学校,突然就冷清下来,再也没有日韩学生和中国学生抢足球场的情况出现。
几乎所有宿舍的电话都成了热线,每天都有外地的亲朋好友打电话来关心北京的情况。在校的学生有的惊恐不安,买了一堆泡面放在宿舍,连食堂也不去了;有的依然过得逍遥自在,大肆享受难得一见的宽松管理,衡毅甚至连课都不来上了。
所有课程的上课时间都从两节课调成了一节半,学生稍微有一点点不舒服就可以自行离开教室,老师压根儿不阻拦。被公认为最可能传播病毒的口语课,上课地点从教室改到了主南前面的小花园,虽然蚊子多毛毛虫多,却再适合走神没有了。
沈梧和苏夏总是挑个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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