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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么讲话,都没有任何反应。
吴邪也不会忘记那眼神,就好像他不会忘记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那样。
两个人在西湖边上坐到半夜,凉师爷忽然站起身来,吓了吴邪一跳。
“我得走了。”凉师爷转头看向吴邪,唇间竟然迸出无比清晰的话来。
“走?”
凉师爷没再理他,拖着虚弱的身子回了六合巷。黑暗中,他留给吴邪的那道背影,仿佛也如他的生命那样,在缓慢流逝。
第二天,来找凉师爷批斗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他们互相推搡着冲过巷子,高喊着凉师爷的死。
凉师爷终于“自绝于人民”了……他那间小小的杂货铺被人掏空了,热水瓶胆成了战利品,被缴获它的人们抛向空中。他生前记下的账本,也成了剥削人民的罪证,被抄得一张纸也不剩。
不,还有剩下的,那是吴邪在自己家门底下发现的一张纸。它的大半副身子都随风飘扬着,像一片颤抖的树叶。
“……我为一九四五年至今所做的诸事致歉,是我害死了同胞,是我对不起中国,此等罪恶,天理难容。”
“你们说是我害的,那就当是我害的吧,我和你们本就埋着不一样的种子,发不了一样的芽,我是反动的,感谢人民给我自绝的机会。”
“除此以外……我希望不要再有人为我这等人做无谓的声讨,我已自甘认罪,任何多余的事都将毫无意义……我自己也依旧承受良心的折磨,而现在,是我解脱的时候了。”
“与其受毫无意义的辱,挨毫无意义的骂,不如做毫无意义的人。”
吴邪对着虚空念完,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脸边上。
“这是凉师爷写的,说伏罪书也好,说遗书也好,总之,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手笔。”他说。
凉师爷入殓那天,胖子和王盟都来了。他们把凉师爷火化完的骨殖埋在黄土里。
“天真,凉师爷死得苦啊。”胖子蹲下来,看着那堆土道。
吴邪蹲在远点的地方,他的背影蜷在一整片荒凉的草地前,看起来极其萧瑟。
“天真,你懂文化,给凉师爷写个生平吧,咱们竖个板子,等以后日子过好了,回来给他换个好的。”
“哥,咱们的日子能过好吗?”王盟揩了揩眼睛。
“他娘的给我闭嘴,谁说不能好?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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