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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周舟每天都要来排练室目睹乐队的成长,还可以帮我们收拾一下狼狈不堪的房间。我们的排练室脏乱差得惨不忍睹,墙角堆积着无数个烟头,电吉他与贝司的音频线混乱地交织在一起,食品袋、烟盒、打火机满目皆是,各种乐谱肆意出现在乱得不能再乱的房间的每个角落。周舟对我们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能否排练出好的音乐表示怀疑,所以每次排练后,周舟都要帮我们清理杂乱的房间。
有时候,周舟会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用纸堵住耳朵听我们演奏。周舟能够起到音乐监制的作用,每当我们演奏完一曲,大家便会将目光转向周舟,问她感觉如何。周舟在这个时候只说两个词,一个是“一般”,一个是“还行”。起初,我们并没有发觉这两个词语之间有何差别,但日久天长,我们从周舟的面部表情中发现了这两个词语间的微妙关系。每当周舟说“一般”的时候,都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并伴以眉头微蹙;而周舟每次说“还行”的时候都是脱口而出,面带轻松的微笑,如果周舟的脚或身体在我们的某次演奏中随着节奏打拍子或晃动的话,那么她对这次演奏的评论一定是“还行”,也就是说,“还行”和“一般”在此处分别代表着“及格”和“不及格”。所以,每当周舟对我们上一次演奏的评价是“一般”的时候,我们都会再重练一次,直至周舟说“还行”为止。
只是我们从始至终就没有听到过周舟说“不错”的时候。
一次,钟风带何乐来排练室玩,大家买了些食物和啤酒,边吃边唱歌,一直玩到很晚。喝酒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时间,直到啤酒被喝光,何乐才想起自己还要回学校睡觉,可早已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就在我们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钟风放下手中的吉他,走出屋子。
稍后,门开了,钟风吃力地抬着一张行军床进来,说:“我从物业那儿找了一张床,一天一块钱。”就这样,我们在原本拥挤的排练室里又摆下了一张床。
我们宿舍隔壁的一个同学因无法忍受学业压力,远走他乡,去了英国留学。他离开祖国的心情过于急迫,尚未搬走自己的行李,就乘着飞机消失了。钟风将此人的被褥搬到排练室,铺在行军床上,一屁股坐上去说:“真他妈舒服,今晚我和何乐就睡在这里了,你们都走吧!”
何乐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我们背着吉他来到排练室的时候,门还在里面紧锁着。我们手脚并用地敲门,钟风在里面喊道:“轻点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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