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药(3 / 4)
可万万不是布暖说的那副模样。
布暖笑得很得意,看见两个丫头花容失色又道,“饭量大能耐也大,男人上阵杀敌依仗的就是那把子力气。举起斧子一劈,‘喀嚓’把人拦腰劈成两断,上半截还爬呢,下半截肠子流得满地都是。”
玉炉捂着嘴带上了哭腔,“恁的吓人!早前你为什么要来长安?冀州大舅爷总不至于长的这样尊容吧!”
布暖嗤了一声,“我又不是嫁丫头,挑好看的做什么?那是我舅舅,再怎么磕碜我也不嫌弃啊!”
乳母见她们越加离谱,插话笑道,“别混说了,住在人家府上,还背着人家嚼舌头,让人听见多不好!你们别听她胡诌,小舅爷的相貌这世间也寻不出第二个来,好看着呢!”
丫头们对美男子是最感兴趣的,缠上了乳娘问究竟。布暖退回窗前,隐约听见什么“满月为面”,又是什么“青莲在眸”,说得菩提佛陀一般。她兀自笑,她丑化舅舅,乳母就极力美化他,大概生怕唬着了纯情善良的姑娘们。
春日里风大,推窗吹得摇摇欲坠,窗户纸也上下翕动。太阳落下去一半,渐渐有了些暮色,布暖想熄下槛窗,便一手收叉竿,一手去接棂子。才关了两扇,看见醉襟湖边蹲了个人,阴影里细辨也能辨出来,还是那个很有闲情逸致的蓝笙将军。
男人爱摆弄花草的当真不多,若是文人雅士倒也罢了,蓝笙是个武将,既然能官居三品,自然不是朝廷随意封赏来玩的。
历代皇帝不一定都喜欢死谏的文官,却必定钟爱提着脑袋为他死战的武将,所以行伍要升官,靠的绝不是运气,是实打实的军功。蓝笙能做到云麾将军,他跨一步,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来的!
这人让她琢磨不透,行事这么古怪,在别人的官邸里种花养草。左手抚摸花瓣,右手却握着荆棘,温暖的外表覆盖着的,也许是一颗冷漠坚硬的心。
他浇水松土,一朵花,一株茎的伺候,专心得仿佛那花是他最珍爱的东西。忙完一阵坐在树下石头上休息,抬眼瞥见烟波楼的窗前立了个人,便随意抬手招了招。
没想到她会来,这叫他他或多或少有些意外。
“这些都是你种的?”布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那些妩媚艳丽的花。红药就是芍药,不过叫法不同,洛阳称“将离”,长安人称之为“红药”。
蓝笙说是,手指划过叶子,“这些花长了半人高,种了也有三四年了。每年开花时节我都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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