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守口如瓶(下)(2 / 4)
着她,渐渐,她融入了前方的贯玉军军队,去到了更远的地方。
司马捏着那个水壶,壶口有溅出的水渍,他的速度不快不慢,经过燃烧的马车时,他轻轻一扬,将那水壶扔了进去,烈焰冒出嗤嗤的水汽声,然后燃烧的越发炽烈。
因为他们持续的赶路,入夜之后,军队第一次在戈壁滩边沿驻扎。
广袤的戈壁滩,一直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而夜幕中的戈壁,月光如水,星子稀疏,寒气从四面八方渗透出来,穿过冰冷的月光照射在斑驳的大地上,满天满地的寂静,只有篝火牛油的噼啪和巡逻的兵士发出的脚步声。
夜色已深,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有人拍起了平仄的节拍,更远的地方,有长笛的曲调,悠扬而又悲怆。
宁卿因为扮作慕容昕的亲兵,此刻顺理成章坐在他的寝帐里面,重新缠好的止血布条裹满了手臂。
慕容昕在别的军帐和将领议事,她听着那长笛之音,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奔涌之意不吐不快,四下看去,只见帐中案上一处放着一个笔筒,似乎是埙的模样,她举起一看,果真是宫中的精致玩意儿,乃是象牙所制,镶嵌玉石。乐之始祖,此刻却被用做搁置毫管,真是暴殄天物。
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
埙的声音,向来以苍茫空旷著称,此刻和这笛声倒是相衬,她曾经缠着幼弟的西席学过一段时间埙,当下,兴之所至,便取下那笔筒埙,撩起军帐,走了出去。
白日里寂寞荒凉的沙石,柔和了起伏的天际和夜色,仿佛踩在巨大的虚空中,无法触摸,却又切实存在。
宁卿执起埙,鼻尖嗅到淡淡的墨香,第一个音飘扬开来,随着空旷的夜风,和那笛声遥遥相对,一应一和,她的曲子是楚国流下来的残谱,并没有名字,宁卿自取为哀楚,是故国追思和忆往昔之声。
她的嘘声吹出第一段曲乐,那笛声便开始似断似续,却又执着的吹着,然而其中的孤独顿减,凭空却是多了几分安详。
这些时间以来,诸多种种,所有的茫然,失落,坚定和勇气都变成乐声汹涌而出。
到了最后,笛声彻底停下,似在静静聆听。曲高和寡,知音难寻。宁卿吹完最后一个音符,长风吹起她的斗篷,她摸了摸胡子,微微翘起嘴角。
回到帐中,慕容昕仍然未归,宁卿将埙按照原样摆好,被放的歪掉的管毫笔头,她随手用茶水润了润,捋好了□□笔管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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