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人在屋檐下(5 / 6)
鄙夷嘲笑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直羞恼得凌老太太恨不能地上能立时裂开一道缝让她钻进去,却还不能不做,不然一开始她都不把姿态放低了,后面如何指望祈哥儿能谅解他们?
不到半个时辰,凌老太太已是腰酸手软,两眼发昏,偏春华嬷嬷还被樊婆子有意派去打扫院子了,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再一想到难道以后自己竟真日日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她的一颗心就更是如被泡在黄连水里,说不出的苦。
她这边还只是在厨房择个菜洗个碗,已经觉得是全天下最羞辱最艰苦之事了,凌思齐那边就更不必说了。
一大早便被樊婆子的男人从床上赶了起来,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已被撵去了田里挑粪施肥,凌思齐几时吃过这等苦,别说挑粪了,光瞧见面前的粪桶,闻着那个味儿,已忍不住吐了个昏天黑地,到最后更是连黄水都吐出来了,死活也不肯去挑那粪桶。
樊婆子的男人樊大也不逼他,只任他躺在地上装死,却也不肯让他回去,更别说给他东西吃了,等到太阳出来以后,不到半个时辰,已晒得、也饿得凌思齐头晕眼花,心里不由将凌孟祈骂了个臭死,本来昨儿个还破天荒生出了几分愧疚的,如今也荡然无存了,只在心里暗暗发狠,有本事那个孽子就真饿死他,反正他是宁愿饿死,也绝不会做这些粗活儿脏活儿的!
别说其时凌孟祈与陆明萱已离开庄子回京去了,就算他们还在,也绝不会因凌思齐消极抵抗就妥协了,何况他们还离开了,庄子上只剩下奉命行事的下人们,就更不会理会凌思齐的死活了。
他不做活儿,就真不给他东西吃,不到天黑,也绝不让他回屋去歇着,待他回屋后,居然还不忘守着他,就是为了防备凌老太太偷偷省下东西给他吃。
以致不出两日,便饿得凌思齐奄奄一息,再没了所谓“斗争到底”的骨气,到第三日上再被樊大赶去田里时,他哪怕再恶心再愤怒,也只能开始笨手笨脚的做活儿了,只是心里更恨凌孟祈了。
如此过了约莫有半个来月,这日樊大将凌思齐“送”去田里后,既是因过去半个月来凌思齐还算老实,樊大想着他应当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也是他的确有点急事需离开一会儿,遂交代了凌思齐几句:“好生做活,别想偷懒,否则中午不给你饭吃!”然后离开了。
凌思齐一开始是挨了几日的饿,但自从他开始做活儿后,不管他做得是好是坏,哪怕他饭菜的质量与以前是远远不能相比了,可他的确没有再挨过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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