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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第一次见父皇如此失仪,父皇的泣诉,宛如母亲的大皇姐临行前不甘的泪水,一下子都涌上眼前。男子握着玉件的手紧紧收回,攥紧的指关节透出隐隐的白色。
手掌传来的痛楚让他“嗖”的清醒,自己在干什么啊?从小的宫廷生活不是把他打磨的很光滑么?许久都不曾如此失态。
眼光再次落到女书生的身上,她还是笑意岑岑的看着他,南郡几十年的心愿竟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这小女子说破么?
恢复平日的冷静,他反问道“何以见得?”
女书生轻轻一笑:“南郡自建国以来历经天载,元乾,嘉熙三朝,前二任国主英年早逝,以至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南郡换了三朝国主,三代朝臣,社稷不稳已是必然,就是现任国主的龙椅在早先也是岌岌可危的。内有纷争,外,东有邛海诸岛国觊觎,西北有羌族,北狄为患,罗布县以南更多海岛蛮夷之类。若非仰仗中州,南郡区区小地恐怕早已被瓜分,成了旁人的领属。”女书生抬眼看了看男子,后者一脸的凝重。
“现国主英明图强,厉兵秣马,几番加收赋税,囤积粮草,又以加强治安为由,广征兵将,编排整齐,拱卫京畿,就连国境处不也是岗哨森严?故言斗胆揣测,南郡之心不在一己,而在四海。”语调悠扬,却说的男子眉梢高挑,满面肃穆。
“国主已过四旬,虽值中年却龙体欠佳,最近更有传说他老人家卧床月余,试问这四海大志怎能施展呢?”男子眼底闪过疑虑。
女书生不疾不徐,拧开水袋饮下一口,宽大的袍袖试了试嘴角的水渍,接口道:“竹兄过虑了,这有何难?”
“愿闻其详”也许是被女书生的坦诚影响,男子也是开诚布公,态度十分恭敬,像极了受教的学生。
“这话可就长了,当今天下局势不稳却也不乱,总体分为中州,北狄,南郡,邛海诸岛国以及西北的羌族。邛海和西北因其地限,加之人口又少,只要他们没有大的动作可暂不做理会。只有南郡,北狄与中州可相匹敌,虽谈不上唇齿相依,可三者各有商旅往来,也算的上互利互制。
北狄本自居漠北与中原毫不相干,但新单于也是雄心勃勃,他们多次迁徙以扩大领土及规模,现已到了限胡石边缘,且仍有扩散之意,中州与北狄一战在所难免,只是谁先出兵的问题。况,中州皇上昏庸,仅有的两个儿子,一个纨绔无为,一个胆小怯事,兼之丞相林启泰独揽朝纲,整个中州日渐文恬武嬉,酒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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