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5)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或因一张好皮囊、一副好身材,又或是不同寻常的家世、财富。楚净爱上陆行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想再孤独。
单亲家庭长大的楚净,孤独就像体内流淌的血液,充斥身体每一寸缕,她长,它也长。
很小的时候,她就敏感而模糊地觉着,自己和其他孩子是不一样的。比如,镇上的孩子不是被爷爷奶奶抱着,就是被爸爸妈妈抱着。而她,一天到晚,哄自己看自己逗自己的,只有妈妈一人。生病或是不乖的时候,梅姑会帮忙料理自己。
楚净在梅镇那所老宅长到5岁,上小学时跟着妈妈去了H市。饶是再早慧,5岁之前的记忆也并不会多深。那段水乡生活留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高翘起的檐角,檐角滴不断的雨珠,梅花吐香的夜晚,以及每个夜晚揉揉睡眼醒来时母亲披衣伏案的瘦弱身影。看到她醒来,母亲停笔,弯弯嘴角。昏黄的灯光下,那笑容温柔得似三月的雨,和着院墙外的汩汩水声,天际的溶溶月色,揉成一股子浓稠的哀怨缱绻,覆在她幼小的心上,形成一张绵韧的保护膜,二十七年的风霜都没能将之磨蚀。
在梅镇的时候,除了梅姑一家,母亲几乎不和任何人往来,也不允许她和其他小孩子玩耍。楚净总是一个人蹲在门前,羡慕地扒着门缝看其他小孩子嬉闹。那时候,她们住在巷尾,巷头有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儿,常常贼溜溜趴到她家门前,偷偷摸摸往门缝里扔糖果,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门里面扎羊角辫的小丫头畏畏缩缩捡起糖果,剥开糖衣塞进嘴里,他就乐呵呵笑,缺了两颗牙,风直往嘴里灌。
“阿净!”
母亲一呼唤,门缝的圆眼睛“噌”地就消失了。楚净歪着嘴角,笑了。
后来,圆眼睛突然就消失了,楚净再没见过他。事后听梅姑念叨东家长西家短,才知道圆眼睛搬走了。
她蹲在水井边,捏着石子不停地画,不停地用脚擦,直到月亮挣脱云层钻出来,也未能画出圆眼睛。孤独并不是没人陪你,而是有一人陪你看了日出,却缺席了日落。
搬到H市,她们母女更少和人来往。楚净上到高中,一直都在家里住,在学校也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终于要上大学了,却突如其来得了一场重病,请了一个月假,过完“十一”长假才去学校报了到。
女生住宿紧张,楚净报到时,本专业宿舍住满了,把她调到了其他专业的宿舍。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另外三个女生已然好成一个人了,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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