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中国的开膛手杰克”(5 / 8)
有一次下夜班经过文化宫,看见李三多居然西服革履地和一个烫了“大卷”的漂亮女子搂搂抱抱走出来时,顿时目瞪口呆——这个平时破衣烂衫的家伙,怎么混进了交际场?而且,他哪里来的钱置办这一身行头?莫非这个家伙“子承父业”?当上了特务——本来他就是国民党特务的儿子啊!从这一天开始,好几年的时间里,许瑞龙都秘密追踪着李三多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经常根据环境的不同“变”成各种人:在古董店他是买卖字画的“李老板”,在大学他是夹着书本插班听课的“小李”,在舞会上他是技倾群芳的“李先生”……但是只要回到胡同里,他照样是那个收破烂的李三多,点头哈腰的李三多,破衣烂衫的李三多。许瑞龙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但又没有抓住他任何犯罪的把柄。而李三多仿佛早就洞悉了他的追踪,见面的一笑诡异而狠毒。文革开始后,许天祥被打倒,神秘失踪。许瑞龙和其他几百名公安干警也被定为“叛徒、特务、反革命分子”,集中到西郊农场关押。来到农场的当天,所有的“犯人”都被押到一个大晒谷场听领导训话——他们的性命都攥在这位新上任的领导手里。许瑞龙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他面前的“领导”,竟是他多年以来一直追踪的李三多!
李三多的确是“子承父业”,但他不是国民党特务,而是我党高级情报人员。建国后,考虑到国民党特务将不断向大陆渗透,中央调查部秘密发展了一批觉悟高的国民党官员家属,负责与特务接头,并一举破获之。年轻的李三多足智多谋,屡建奇功。文革开始,随着市里整个政法系统的被打倒,这些被关押到西郊农场的公安干警无人监管,身份特殊的李三多被临时抽调到这里担任起了农场的“场长”。许瑞龙以为自己落在李三多手里,必然不得好死,但是李三多表面上对这些“犯人”整天价吆五喝六,声色俱厉,其实动不动就给他们放探亲假、改善伙食,对怠工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别是有一次许瑞龙重病,躺在牢房里就剩下喘了,李三多来这儿一看,一面大骂他装死,一面对医务人员说:“我养的那只鸡今早刚死,去炖锅鸡汤给他喝!看他还能喘几天?!”两年后的一天深夜,许瑞龙睡得正香,牢门哐啷啷打开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一看,竟是李三多走了进来,身穿一身囚服,胳臂底下还夹着被褥,在他身边一躺,大大咧咧地说:“嘿,腾个地儿!”“你……你怎么进来了?”许瑞龙十分惊讶。“这大牢是你们家开的?就兴你住,不让我住?”李三多蛮不在乎地说:“往右边点儿……别挤着我!”许瑞龙还要问,竟听到了李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