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然的政变(13 / 20)
正没成算,一低头看见他的书案上放着一卷绢套的《论语》,猛然想到孔夫子“君子喻于义”的话,眼珠一转赶忙起身对张温施以大礼。
“你这是……”
“伯慎兄,在下求你指点迷津!”
“这……快起来,同殿称臣我怎么担得起!”张温连忙伸手相搀。
“我不瞒你!我自知往日与阉人牵扯不清,但此实非本心。说到底我只是想保住这顶官帽,不负养父之恩,给子孙族人留个好前程罢了。自入仕途以来,人人皆道我是宦竖遗丑,对我冷眼相加,二十多年如履薄冰,虽不免吮痔之举但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也想坦然做事、公正为官,可……可世风之下谁能奈何?伯慎兄通晓经籍,试想一番,洋洋洒洒之《中庸》说的不就是‘不得已’三个字吗?伯慎兄,千不念万不念,权且念在先人的分上为我指条明路吧……”
张温动摇了,心中暗想:“此人从小给阉人做了儿子,大半辈子受人冷眼,提心吊胆才练出一身滑得溜手的本事,平心而论又何尝不值得可怜?我当初不过是寒族子弟、一介落魄书生,要不是他养父曹腾提携,哪有今日九卿之贵?”想着想着不禁百感交集,点了点头道:“你这又何必呢……以你之才游刃有余,何况是这小风小浪。好吧!请巨高兄详思,我朝自定天下以来,宦官横行乱政,但所为可有窃国之举?”
“未有。”
“然外戚可有此心呢?”
“这?”曹嵩一咬牙,“我姑妄言之,先前有王莽,近有窦、邓、阎、梁。”
“好!乱政窃国两者孰重?”
“窃国为大逆!”
“你这不是很明白嘛!宦官刑余之人篡不了国……你再想想,刚才例数窦宪、邓骘、阎显、梁冀都是宦官扳倒的,他们当中除了梁冀专横跋扈,其他几个就真的十恶不赦吗?”
“这……以您之见呢?”
“他们未必就是恶人,但子弟跋扈、门生仗势,难免就会引皇上猜疑。而宦官近于君前,就好比是皇帝身上的虱子,阴风点火,趁除外戚之际邀取富贵,但谁又能直截了当去捉皇上的御虱呢?所以扫灭宦官非一朝一夕之事,只可就事论事、个案个办,绝没有斩尽杀绝的办法。”
“噢?”曹嵩眼睛一亮。
“水至清而无鱼……”张温沉吟着,“何况现在是一潭浑水!想清就能清得了吗?这些外戚大将军,哪个不是阉人帮忙才能掌握大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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