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位族叔耿援之妻又是孝桓帝之妹长社长公主,皇亲国戚难被曹氏接纳;况且曹魏臣僚多颍川、沛国之党,他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中人士哪摸得到?想清楚这些,耿纪索性不抱期望了,进而对曹氏萌生恨意,只是藏而不露。而韦晃这两年虽与他来往甚密,皆属同乡之谊,并不真了解他心中所想。
他俩说话这会儿工夫,陈群、仲长统已与其他人告别,上马登程。韦晃急得直跺脚,想追过去说话,无奈耿纪一边瞧着,方才被他捧得这么高,怎好食言而肥当面出丑?耿纪早把韦晃急切神情看个满眼,嘴上却道:“该走的都走吧,省得玷污朝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与韦兄甘守臣节不屈权贵,千载之后必有公论。”
他这么说韦晃更不能追了,只能坐看良机错失,不禁嗟叹一声:“唉……回去吧。”
“难得出来一趟,一同逛逛如何?”
“连日暴雨遍地泥泞,许下屯田颗粒无收,这鬼天气有何可逛?”韦晃没好气道。≮更多好书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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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纪手指天际道:“天人乃为一体。水旱不调,阴阳失和,此乃为臣僭越,上天示警……”
韦晃身子一颤——朝野早有议论,说天象不佳乃曹氏称王所致,曹操对此深恶痛绝,抓了不少造谣传谣之人,耿纪这种言论若传扬开可不得了,他赶紧打断:“耿公切莫声张。”
“难道不对吗?”耿纪压低了声音,口气却没变,“孝章帝章和初年大旱,乃因外戚窦宪乱政;孝桓帝元嘉年间大旱,皆因梁冀祸国所致。《五行传》有云,‘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干旱乃暴政之兆,洪涝因僭逆而起,如今两灾交替而至,曹氏是上欺君、下压民、获罪天地、人神共愤了。”
韦晃听得心惊肉跳,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就该检举耿纪,但一来他品性忠厚不愿害人,再者又视耿纪为同乡挚友,故而只是苦劝:“这话万不可对外人道。”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天灾明摆着,难道没人说就没有了?韦兄扪心自问,觉不觉得曹氏逆天而行为恶忒多?”
无论韦晃有何倾向,曹操篡夺大权、诛除异己不择手段,这无可否认;韦晃只是低头喘着粗气,没有答复。
耿纪见他默然不语,越发放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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