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诛杀酷吏、儿媳,为新政权扫清障碍(11 / 16)
;再往前就是西苑,青琐园门也关着,折腾半天卫兵知道了,早躲进街对面营房了。东墙到西苑又是二里多地,折腾个把时辰了,曹植冠带都丢了,披头散发,再没力气,瘫倒在地,抬头望着宫苑深处的铜雀三台——曹操本性节省,无宴会时铜雀台只点几盏孤灯,今夜连孤灯都没有,黑黢黢的高台楼阁宛如三个无情巨人,在月光下只有一丝轮廓。
“父亲!开门啊!让孩儿进去,求求您了!”曹植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乌云遮蔽了月亮,铜雀台也望不见了,四下一片漆黑。曹植张牙舞爪乱摸一阵——这黑夜如同他的遭遇,浑然无尽头。突然天上一个霹雳,紧跟着暴雨倾泻而下,连他的呼喊声都淹没了。一群家仆和士兵举着蓑衣、油伞摸黑赶来:“侯爷!别这样!快回府吧!”
回府?怎么回去?回去眼睁睁看妻子自缢吗?
他死活不走,其他人也没办法,给他打着伞,自己却不敢用,在冰凉的秋雨里淋着。曹植终于哭出来了,伏在宫墙上死命捶打,似要打出个洞——他恨这宫苑,这高高厚厚的宫墙才是罪魁祸首!它阻断了父子情,破坏了手足情,扯断了夫妻情,全都怨这隔绝人性、自大癫狂的宫殿,仿佛住进去的人就会变成冷血的恶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打不动了,喊不动了,也早哭不出了,呆呆伫立在宫墙下。雨渐渐停了,东方天际也露出了一缕晨光,曹植终于承认,他拯救不了崔氏的性命,谁都逃脱不了父亲的安排。曹植只知自己不幸,却不知他父亲这一夜过得也不平静。
曹操了解儿子性情,料定他必要来,所以这晚根本没在铜雀台,而是回了后宫——或许他也不忍听见一丝曹植的惨呼吧。平心而论他至今仍喜爱曹植,但感情不能成为权力的阻碍,要稳固曹丕的地位就必须打击他;而打击他也不是目的,是做给那些以为曹植奇货可居的人看,死灰尚可复燃,要在死灰上再浇盆水。
不过他良心仅止于此,对儿子尚有感情,对儿媳却无丝毫怜悯。崔琰已经杀了,这个儿媳与自己有杀叔之仇,即便曹植为嗣,也不能容她当太子妃,何况曹丕为嗣?她也只配充当一枚棋子了,好在没生儿女,死了倒省事。
曹操自午后与杨沛密谈,又接见刘慈,安排了诛赵、卢之事,等候回奏又派出刘廙,一切都忙完已是早过初更时刻;只草草进了碗粥,便昏昏沉沉回转东宫后院。他先前不信鬼怪之说,但最近不知是年迈改脾气还是听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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