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7 / 8)
赵将军,赵将军……”
“这……这是如何说?”田烈武一时竟是惊住了。
“我这几日,实是无脸来见大哥!我这番使辽,实敢以性命担保,契丹南犯之意已定,故此才不顾一身荣辱,冒死在太皇太后面前下此断语。只是我终究是人微言轻……”
“难道两府的相公们不信你?”
唐康苦笑摇头,默默的望着田烈武,算是默认了。
“连子明相公也不信你么?”田烈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康摇摇头,“是君实相公不以为然。如今朝中之事,大哥是知道的,太皇太后对君实相公言听计从,是君实相公认定我所言虚妄,旁人说什么亦是无用!”
他说着,又苦笑了两声,道:“其实他信不信我,原本没甚打紧。我唐康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只是,北虏即将南犯,朝廷一点准备也不做,如今朝廷又将河朔禁军重兵结于大名府防线,北面军州,兵力空虚分散,又是互不统属,各自为战。战事一起,又有谁能自全?我不仅是陷赵将军于死地,更愧对河北一路百姓!”
“康时……”田烈武的声音也沉重起来,“莫要自责过重,再如何说,此事也并非你的责任。”
“我自责又有何用?若我自责有用,我便是自责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是……大哥,赵将军统率着三千不堪一战的河朔禁兵,还有个处处掣肘的副将,面对的是十万虎狼之师,若朝廷不事先令沿边军州有所准备,便凭我自责,便可救得了他?!大名府以北,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朝廷先是开门揖盗,如今又是掩耳盗铃,便凭着我自责几句,又可救得他们不受契丹残害?!”
田烈武顿时也沉默了。他望着唐康痛苦的眼神,脑子里想起的,是当年石越在环州和他说过的话。
“军队之责任,是保护百姓。”
“无论是杀敌攻城,还是守御边境,归根结底,都必须是为了保护百姓。”
“惟有爱民护民之将领,方能称为具有‘仁德’的将领。”
石越的话,一句句在他耳边响起,恍如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一般。
赵隆还罢了,田烈武虽然与他袍泽情深,但是他毕竟是武人,食朝廷俸禄,忠君死国,乃是本份,无论是何种处境,也不应该有所抱怨。
但是河北一路百姓又有何罪?!
他沉默了很久,才终于问道:“康时,你又是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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