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0 / 11)
丽;今我大宋之富强,未必过于盛隋,而契丹之强盛,则远过于高丽。奢言北伐,万一兵败,陛下悔之何及?恕臣直言,这满朝的臣子,到时候照样可以做辽主的臣子,但陛下能做辽主的臣子否?”
“况且,章惇所谓宋辽不能两立,不过是他知陛下年轻气盛,曲意迎合陛下进取之心而已。自古以来,塞北之地,不属中国。周秦汉唐,皆不曾有塞北之地。强汉有匈奴、隋唐有突厥,都是两强并立。我大宋与契丹百年无事,如何说不能两立?朝廷有职方馆侦察四夷虚实动静,在辽有使馆,河北沿边诸州,各有哨探。契丹若要南犯,自五代以来,少则六万骑,多则二三十万骑,其兵马调动,如何瞒得过朝廷之耳目?敢问陛下,职方馆每岁费国帑二十万缗,在辽使馆费国帑不下数万缗,今职方馆、驻辽使馆皆不言契丹必然南犯,朝廷不信他们,反去信一二臣僚揣摸推测之辞?”
司马光娓娓而谈,每一句话都不入赵煦之耳,但是,每一句话都令他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他还在心里想着如何反驳,又听司马光淡淡的说道:“皇上刚才问,能否保河北黎庶万全,臣以为,天下并无万全之事。皇上将来要决断军国之事,便知此理。臣愚昧,先帝以臣备位宰辅,便是知道臣办事谨慎,不求侥幸,凡事只是循道理而行。如此,虽不能求大功,但至少可以少犯点过错。”他一面说,一面瞥了一眼石越,“这也是子明相公常说的,年轻之时,只想着功业,但做到了宰相,才知道能少犯点错,便是天下之最不易。愿陛下日后,常记此言,则天下幸甚!”
赵煦心不在焉的听着司马光的教训,忽然,听到司马光话音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还有一事,臣不敢不言!”
“臣身为宰相,令皇上亲君子,远小人,乃是臣之本份。方才陛下道,雄州之兵,不满三千!陛下在九重之内,如何知道一偏远雄州有多少兵马?此必有侧幸之人,挑唆陛下。朝廷百官,各有本份职守,祖宗之法,国家大事,决于朝堂,非决于陛下左右侍从。臣愿陛下毋轻开左右幸进之门!若有人再敢扰乱朝政,纵是陛下亲信,亦不能免于国法!”
司马光这一番声色俱厉的话,说得赵煦冷汗直冒。虽然旁边的太皇太后一直一言不发,但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知道,亲政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再也不敢去想什么反驳司马光的办法,他已经知道,左丞相司马光,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风烛残年,几乎快要入土的老头。
但赵煦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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