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安生(4 / 7)
将一腔暴戾之气撒向周围。他欺虐人,自然也包括田牛。后来田牛不再跟他出去胡闹,恐怕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乌扁担比其他人更轻视他,因此才毫无顾忌直呼他独眼。那个任十二恐怕也跟着乌扁担一起嘲辱他。
“我猜想,清明下午,田牛听说江四死讯后,心中那只怨鬼顿时蹿出来,让他惊惶之极。要发泄这怨气,乌扁担无疑是头一个。他跟着乌扁担到了那空宅院,四个人一起吃酒,田牛自然不会多吃。一坛酒吃光,四人睡下,田牛等那三人酒醉睡熟,悄悄起来,先后杀死乌扁担和任十二。桌上那四道菜中有一道是冷拌萝卜丁,田牛恐怕已暗留了两个萝卜,插在两人嘴中,伪造出萝卜命案。那个老庄客恐怕被惊醒,不过看他死状,应该不是田牛所杀。他恐怕是慌忙想逃,却跌下炕去,强挣了片刻,心竭猝死,因此死后面色紫胀,地上留下了指甲抓痕。田牛便更无顾忌,叠好被褥放到墙边,又收拾了自己碗筷带走。”
程门板听后,思寻了片刻:“可是——仍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田牛。”
“嗯,这里还缺一个终因,我只能推断到这里,证据还得你们去寻。不过,乌扁担和老庄客的钱财全都没有被偷,凶手不是图财害命,而是为了泄愤报仇。而那萝卜的秘密,只有他们顿丘九人知晓。当时活的八个人中,最有动因杀乌扁担和任十二的,是田牛。”
“那么,卖肥皂团的郑鼠儿和箍桶匠马哑子呢?”
“杀了郑鼠儿的,应该是马哑子。”
“哦?”众人又一惊。
“我依然没有确凿证据,不过三年前那场凶杀,七个人都刺过一刀后,乌扁担将刀子递给了郑鼠儿,郑鼠儿胆子最小,便强拉着马哑子,和他一起动手。郑鼠儿心中生出一只怯鬼,而马哑子则生出一只怨鬼。他的怨又和田牛不同。田牛是怨世,马哑子则是怨单个人——郑鼠儿。
“马哑子寡语少言,原本只是个贫寒农人,守着妻子和女儿安分度日。洪水冲走妻儿,又被强拉着杀了人,他心中自然极难安宁,却只能隐忍克制。江四的死,让他心中那只怨鬼再难压住,郑鼠儿又是这鬼的初因。因此,他是杀死郑鼠儿的最大嫌疑,他的死可以做一条证据。我推测,他也是自杀。”
“自杀?”程门板没能掩住吃惊。
“理由有三。其一,他赁住在农舍中,房主人却没听到任何动静,今早才发觉他死了;其二,凶手就算会亮着灯杀人,杀死后要离开那屋子,一般会吹灭灯,才好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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