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求助(6 / 6)
却始终五声难准、八音不协。当今官家最重礼乐艺文,继位以后,命文臣乐工齐力修订雅乐。丞相蔡京破除先儒累黍旧规,说夏禹制乐,以身为度,因此奏请以天子指节为律度,铸造帝鼐、景钟,编订新乐,赐名《大晟》,颁之天下,播之教坊。当时,于仙笛受命造钟,张用则时任官中铜器作大作头,钟磬所需之铜,由张用督炼。两人由此相识。
张用见于仙笛精通乐律,为人又淡静,极赞赏。乐律又与五行、术数相通,他最好这些高妙技艺,总忍不住探问,便向于仙笛请教。于仙笛也毫无吝惜,倾心解说。两人故而成为好友,常日里却极少见面。上回相见,还是去年夏天在琴奴那里。于仙笛为琴奴制了一张新琴,琴奴又嘱托画奴何扫雪,请李度在莲池中替她起造一座琴亭,又求张用替她制作一张琴几。亭几都造成后,她邀三人同赴琴会,众人欢聚了一场。
于仙笛望着张用,歉然一笑:“你院门没关,唤了半晌,没人应,我便自己走进来了。”
张用大打了个哈欠,见于仙笛神色不似常日那般清和,忽然想起那桩事,笑着问:“你是云外客,无事不登门。你自己的难事,不会来烦我。是为你家小妹?我也正想去寻你。”
“哦?你知道了?”
“嗯。不过,你家妹婿自尽,我一无所知。你应该知道了些内情,却理不出原委?”
于仙笛忙把所得知的讯息细说了一遍,而后皱眉叹息:“与婢女私通,算不得什么大不得的事,不知那妇人跟鄙妹婿说了些什么,竟令他寻了短见。撇下舍妹,至今郁郁寡欢。我们原本要接她回家,她却又怀了典家骨肉,如今进退两难。”
“那婢女你找见了吗?”
“没有。”
“嗯……这事……”张用正在琢磨,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嚷叫,出去一瞧,是毛球夫妻两个,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
“张作头,你托的那桩事,我实在做不得!”毛球苦着脸,前不搭头、后不着尾地诉起苦来,说了半晌也说不清,幸而他浑家在一旁打断,接过去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于仙笛在一旁听着,极吃惊,却仍能沉住气,没有开口问扰。
张用听到典如磋反绑了毛球,心里一沉,不由得弹响舌头,摇头叹道:“迟了,迟了。恐怕已经做下了。”
“什么?”毛球夫妇一起问道。
张用正要答言,又有个人走了进来,是黄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