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鼠、包子(3 / 6)
边一沓抄写的经文,字迹端雅秀劲。梁兴心中微动,却没有工夫细想。他不敢乱动那沓抄经纸,见旁边柜上放着一摞白纸,便走过去取了两张,拿到桌边铺展好,拈起冯氏的笔,蘸了墨,写下一句问话:二哥之死,可有旁因?
写好后,他站到一旁,伸手示意冯氏看。冯氏小心移近两步,看了纸上问题,摇了摇头。
梁兴又写:二兄之死,可有关联?
冯氏再次摇头。
大哥亡日,大嫂治筵?
冯氏眼中悲颤,点了点头。
大哥之死,真属意外?
冯氏微微一顿,点了点头,眼中闪出泪光,随即又剧咳起来。
梁兴注视着她,至少,她说染了风寒咳嗽并没有说谎。自己要问的已经问完,他折起那张纸,揣进怀里。等冯氏咳完后,他又躬身一拜。冯氏似乎松了一口气,也侧身道了个万福,神情伤悲,眼中满是感激。
梁兴忙又叉手一拜,便转身轻步离开了。
丁豆娘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院门没闩,她推门进去,满院死寂寂一片漆黑。她已经疲乏到极处,多想丈夫能点着灯,等她一回,救她一命。可是没有。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怨叹,弄丢了自己儿子的娘,还有啥资格去盼别人的好、怨别人的不好?
她拖着双脚,慢慢往屋里挪去。临进堂屋门,闻到一股酒臭,是从柴房里传来的,丈夫又缩到那里,抱着他爹娘的遗物哭去了吧。她连扭头的气力都没有,扶着门框、桌椅,慢慢走到卧房床边,像一卷破布一般,瘫伏在床上。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远处不知谁家的狗叫声将她叫醒。她睁开眼,那狗叫声却又停了,周遭静得像黑铁一般,她浑身僵冷,动都动不得。我这是死了?她答不上来,也没力气去想,只僵僵地躺着。半晌,那狗又叫了起来,从她身子里叫醒了一丝活气,那一丝活气又化成一点念头。
她不由得在黑暗中连声唤起儿子:赞儿,赞儿,我的乖赞儿。
每唤一声,心就抽动一下。唤到后来,全身都被抽醒。一阵酸楚之后,她心底里腾起一股愧怒,不由得哭起来。你还不如那条狗。那狗不管多老,不管白天还是半夜,只要听到些响动,它都要叫,一直叫到死。你做娘的,才两个月,就死了心?她挣着身子坐了起来,我得找儿子,找到死为止!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梆子声,是报晓声,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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