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68(5 / 7)
昔日之折辱束缚,今日之临危受命,纵使出身尊贵,他所经历的磨难远胜旁人。
正自感叹,冷不丁却见谢珩猛然抬头,双目精光奕奕,径直望向她——
“看着我作甚?”
旋即,向那老者道:“琐事繁杂,借此田园一聚,叨扰先生了。自那年京城一别,转眼已是六年,情势所限,学生虽常挂怀,却始终未能再来拜望先生。所幸先生健朗如旧,更有仙风道骨。碧云峰那位道长也无恙吧?”
“道长无恙,劳殿下挂怀。”老者含笑道。
老者姓苏,是朝中有名的大儒,不止学问精湛,诗词上更是无人能及,因常与佛道中人往来,比旁的重臣更多几分洒脱通透、自然天真。
他年轻时从边地小吏做起,因政绩斐然,又遇伯乐,渐至朝廷中枢,担任要职。奈何朝廷风云过重,他本无争名夺利之心,渐生厌倦,自请外放,在灵州做了数年刺史,治下百姓安乐,政事清明。
后来他上了年纪,便辞去官职,在碧云峰下做起了闲云野鹤,诗酒田园,怡然自得。
谢珩幼时承教于他,师恩深重,这回有意顺道探望,便安排杜鸿嘉在此处等候。
苏老先生甚为喜悦,“先前听到殿下从淮南脱困的消息,老夫着实欢喜,只盼早日会面。前日他两人到此,这位傅姑娘天真烂漫,精通园艺,帮老夫侍弄花圃,晒书抄经,倒增不少乐趣,谈何叨扰?殿下此番过来,想必是汶北已安稳了?”
纵是闲云野鹤之人,也曾躬身案牍,爱民如子,听闻北地战乱,难免忧虑。
谢珩便道:“鹰佐撤军出了虎阳关,只是我朝需付许多银钱布匹,终究是百姓之苦。”
苏老先生轻声一叹,入厅中命童子奉茶。
他师徒二人久别重逢,一位是前朝重臣,一位是当今太子,自有许多话说。伽罗与杜鸿嘉陪着站了片刻,便告退出去。
当日暂且歇在此处,谢珩安排明晨启程。
傍晚时候,伽罗同杜鸿嘉在后园闲游,碧峰叠日,风轻云淡。
表兄妹二人幼时相处得和睦,虽经数年别离,杜鸿嘉依旧十分照顾伽罗。见她在议和途中愁闷多日,便寻两匹马骑着,从后园出去,绕道碧云峰下涉水而过,再经一片绿意深浓的桃林回来,酣畅淋漓。
伽罗脸上笑意盈盈,甚至说起傅家处境时,也不似从前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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