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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老河络觉得难以置信,这么说,天罗还是受伤了。
他的血和河络流的血并无什么不同,但少年对受伤宛若不觉。
老河络想起了关于天罗的传说,他们冷酷无情,从不流露怜悯,也从不流露痛苦,他们是一张无所不在的网,而只要他们出手,就不会留下任何生路。
少年向老河络走来,满身血迹,脸在树荫下犹如死人般灰沉沉的,他身体里的猛兽甚至都还没有释放出来。
世界冷酷无情地向前走着,老河络相信自己命在顷刻。
天罗少年满怀杀戮之心,站在老兵的面前,却没有立即动手,暗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犹豫不决的神情。或许不仅仅是犹豫,还有着深沉的痛苦。
老河络有点吃惊地想,这种犹豫不是一名杀手该有的。
他抓住了那一丝儿犹疑,当机立断抛开镰刀,从哨卡的一侧山坡跃下。旧的秩序已经毁灭了,此刻逃回去报信才是他应承担的新职责。
他双手抱头,身子团成一个球,顺着山坡翻滚,这是身材矮小的河络的绝招。
他一路翻滚,越滚越快,断裂的草叶在眼前挥舞,翻滚的间隙中他想办法向回瞅了一眼,发现少年并未在后追赶。
他正心怀侥幸,猛然间,隐藏心中的那股梦幻般的恐惧又加深了,几乎凝固和阻断了他逃命的路,这是比面对那少年时更深的恐惧,是让人瞬间虚弱无力,又心生恶心的恐惧。他还在思量发生了什么,突然觉得右肩一凉,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分身而去,落向空中,就仿佛不属于自身的一件外物。
老河络张开嘴,无法理解眼见的一切,身子却仍在高速下滚,若有若无的一声响,一阵疼痛好像锋利的刀锋,从左肩划到右腹,像切橘子那样切开他的身体。
一棵大树后,转出一名穿着墨染乌衣长袍,头戴黑漆纱弁的人来。他服饰简单,不见装饰,看打扮是那乌袖少年商队中的一员仆从,只是面孔白皙得有些奇怪,如同终日不见阳光的人。
他俯低身子,在老河络耳边低语:“祝你长命善终。”
他靠得如此的近,近到让老河络看清了他口中那条格外长而灵巧的舌头。
老哨兵蒙眬间看见乌衣人伸出手来,五指大张,突地收成拳头,只见坡上坡下十几根碗口粗的树枝悄无声息地断折坠地,一张无形的网收束起来,几道细微得看不清的银丝线叮的一声回到他手指上套着的铁指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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