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以后,夏某开始敲卫生间的门。(6 / 6)
些不同。两次约他在上午,见面后只见他两眼满布血丝,神情颇为疲惫。只是,一开始谈案子,肖戈马上精神抖擞,面色也明朗起来。
最后一次谈着,旁边陪我去的老尹不时看表,等肖戈站起来要走的时候,老尹伸出手去和他一握,问道:“你爸好点儿吗?”
肖戈苦笑,摇摇头,说这次手术后刀口长得不太好,这不,他指指手里提的一个搪瓷盆——炖好的鸡汤,我一夜逮着机会就给喂一口,可吃来吃去,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剩下的都让我吃了。
那个搪瓷盆很让我眼熟。
老尹说告诉老爷子保重啊。
肖戈说一定带到。
忽然想到,原来,几个月前父亲最后的日子,我也曾陪床,也有一个这样的带盖瓷盆,有时给老爷子带几口汤吃。
看着肖戈走向门外,老尹轻轻地对我说——老肖的爸爸一直住院,已经几次手术了。他退,很大程度上因为这个。这一次手术似乎效果不太好,小哥每天得去陪床……
忽然觉得肖戈略微佝偻着身子走向大街的样子让我心中一热。
这不是那种优秀侦察员的霸气。这是如今最普通的北京男人的样子——他们有时候背不会挺得那么直,因为他们扛着一个家。
英雄是什么?
也就是一瞬间的闪光而已。
闪光过后,英雄一样要过日子,英雄的父亲母亲一样会生病。
他也要照顾家人。
哪怕他枪法如神也没用。
他也要陪床。
哪怕他一身好武艺也没用。
他也要给父亲炖鸡汤。
哪怕他精明过人,胆量盖世也一样。
在他那个家里,当儿子、当丈夫、当父亲,其实,谁也替不了他。
他的生活,其实一如我们每个走在街头的普通中国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