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1)(17 / 24)
不用。”瑞尼医生回答得又平稳又坚决,“只是普通趾骨骨折,很快就能恢复。”
“我以后还能走路吗?”
“当然可以。不用担心。”
“那跳舞呢?”
这一句洛盈问得很急,不是因为心情急,而是怕迟疑了便问不出口。她觉得瑞尼医生回答之前犹豫了一下,只是一下,具体有多久她无法估量。
“现在还不好说。先观察一阵子吧。”
“……这是什么意思?”
瑞尼又沉默了片刻,说:“你的主要问题不是骨折,而是腱鞘炎。炎症很严重,我不知道怎么引起的。跳舞……也还是可以,但我建议你停下来,以免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
洛盈心里一沉,这是什么意思她比谁都清楚。瑞尼的话说得明确而克制,很显然,他不想太刺激她,也不想表现得像个强势的家长,但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话里的隐含也已经足够明白。他的答案洛盈自己也能猜到。自她听到腱鞘炎这三个字,心里就有了自然的解答。炎症永远比冲击更厉害,不会更坏却也永远不会痊愈。对依赖关节细微运动的人来说,严重的炎症就是梦魇。若不想落下终身残疾,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退出。
瑞尼的宣判在夜晚如同落入水中的铁球,一直砸到水底。洛盈心里的感觉不是错愕,而是扬起的风沙沉降下来一般。
事实上,她早预料过这个结果。在地球上,她曾经有许多次难以起跳的经历,面对三倍于火星的重力,腿脚像绑上铅石,难以抬动一寸一毫。那时她常常想,早晚有一天,双脚会承受不住这场与重力的战争,早晚有一天会败下阵来。她想过两种结局:一种是没来得及回家就不能再跳了,一种是咬牙熬过那些年回到火星彻底飞翔。但她没想到结局来得这么不合时宜。她终于回家了,却不能再跳了。她刚刚远离那个庞大的重力场,刚刚能够舒展轻盈,就再也不能跳了。她刚刚结束咬牙坚持的日子和日子里的希望,就没有福气再受那些受过的苦了。舞台落幕,草草收场。星与星之间有时有些许火光,但转瞬即逝,只留下沉寂。自己那么努力地跳着,想越过无法穿越的距离,可终究还是无法成功。磨得脚踝超越了负荷,但还是够不到天空。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双手,却还是无法连接两颗星球。最终还是跌倒,最终只能放弃。重力无法超越,距离也不能。
只不过,为什么连个像样的谢幕都没有呢?洛盈仰起头,看着穹顶外的银河。我什么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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