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答辩在议事厅举行。 (2)(19 / 22)
他希望听到更多细节,希望从中发现这消息是假的。他多希望那消息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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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满,你知道吗,汉斯忽然转过身,从窗口看向床上的老人,当我看到那个男孩尸体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躺在那里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他的手攥紧了拳头,砸在自己的心口,仿佛这样可以让心脏好受一点。
他又一次看到那个场景,那个他害怕想起却一遍又一遍想起的场景。他忘不掉它,也不让自己忘掉。回忆显得很可怕,可是他强迫自己面对这种可怕。
那个男孩躺在病房中央,孤零零地只有这一张床。病房不大,暗蓝色墙壁,半遮着窗帘,只透进一小半阳光,打在侧面空空荡荡的墙上。
男孩躺在阴影里。汉斯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男孩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在病房中央躺得安详,乍看起来像平和地死去,可是走近了才发觉,这是巨大冲撞之后人为摆好的平和,只有床是平和的,而身体的扭转和破碎透过被单显露出来,让人看了心惊胆战。汉斯掀起被单的一角,看了一眼又蒙上眼睛。
男孩躺在那里,像一架被人拆散的机器。头和脸已经辨不清样貌,胳膊和腿都折了,断掉的肋骨像凸起的刀子从身体内部向外顶撞。他身上有红色鲜明的几道刀口,像决斗后身上留下的疤痕。那是手术的痕迹。汉斯知道医生们尽力了,只是从半空跌落的躯体,不是尽力就能起死回生的。整个躯体完整却断裂,僵直却松散。原本清秀硬朗的面孔,此时只剩下撞击后的扁平与错位。所幸当时防护服没有损坏,否则人就连完整的尸首都不能找回了。汉斯一生目睹过无数死亡,但此时却像是最惊心动魄的一次。
汉斯站在男孩床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额头,但手却一直无法下落。他没有失声痛哭,可是渐渐地,全身都跟着手一起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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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错,加勒满,你明白吗,这是我的错。
汉斯的手掌按在窗台上,按得那么用力,仿佛要将窗台按到地上似的。
死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在年轻时就想过的应该走向的结局。可是我最终失掉了勇气,是我的过失让他替我去死。不,你别说不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是我的错。我念叨着空洞的志愿,没有作为。我说着止战、交流,可是我一直纵容着征服的欲念。我以为下一道禁令就能阻止战争,可是当军队的欲火燃烧起来,我又能怎样阻止,不过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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