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6 / 23)
徐微微刚追出几步,便在门口停了一下,头也不回,抛下几句话:“给我妈妈一点时间,她会恢复平静的,不要下水!”后一句她说得非常轻,仿佛是说给她自己听的,然后她就消失了。
蓝父忽然变成了一个虚弱的小老头,他哆嗦一下,对儿子说:“她是个好孩子,她妈妈其实也不是坏人,我们理解她的反应没有人把咱们往绝路上推。家山,不要下水。”
蓝家山茫然地瞪着父亲,头脑里乱糟糟的。
蓝父担心地说:“我已经废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少一个。”
“我说过,我不会下水的。”蓝家山轻声说,但父亲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只不过他已经无法控制这个儿子了。
“老二,你实话告诉我。”蓝父知道自己很难得到实话,“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受了别人的影响,才决定当水手?”
蓝家山诧异地摇头,尽管看似一场戏,但蓝家山早已下定决心要假戏真做,人生的第一场赌博,才刚刚拉开帷幕。
——他要孤注一掷!
5.为何入行
小培来旅社找蓝家山,给蓝家山的父母堵在楼下臭骂一顿,小培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便虚晃一枪,从隔壁天台上翻墙而入,悄悄潜入蓝家山的房间。
他带来了酒,两人一句废话没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小培打了个酒嗝,问:“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上回跟你吹了牛,你才决定当水手的?”
蓝家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回到岩滩的第一天晚上,蓝家山首先找到小培,现在小培回想起来,至少当时蓝家山还没有一丝想当水手的念头。从殷实的家境一下子回到赤贫,蓝家山除了找他借酒消愁,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那一天,他借着酒意,向小培诉说自己这些年在柳州的遭遇。
大致内容是,作为班上不多的来自县里的学生,他是被歧视的。但因为家里在县里开了个旅社,比那些工薪阶层的同学们来说,手头算是宽裕,所以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对他“又嫉又恨”,也不敢太小瞧他。
每逢开学,蓝父和姑父都要开着车把蓝家山送到学校,在学校外的小餐馆请他的舍友们打打牙祭,请他们对蓝家山多多关照。这已经成为一种仪式,维护着蓝家山的自尊和脸面。
上班后,他和几位同学被分配到了一家纺织单位当技术员,从县城招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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